許之安當然不會圍着這麼大個京市找人,在得知季禮回M國後問了陸雲裴位置才去。
夜幕如一塊華麗的黑色綢緞,沉甸甸地鋪展在城市的上空,将白日的喧嚣悄然掩蓋。城市的霓虹燈閃爍,與夜空中稀疏的星辰相映成趣,為這座不夜城勾勒出迷幻而迷人的輪廓。
工體酒吧門口,一輛線條流暢、車身散發着冷峻金屬光澤的帕加尼,如同一頭優雅而霸氣的黑豹,在夜色中緩緩駛來。
車輪碾壓着地面,發出沉穩而低沉的聲響,仿佛在宣告着它的不凡。許之安坐在駕駛座上,手指随意卻又不失優雅地搭在方向盤上,修長的指甲泛着淡淡的光澤,宛如精心雕琢的美玉。
豪車緩緩停在酒吧門口,門口五彩斑斓的燈光瞬間映照在車身,反射出夢幻般的光影。
她主輕輕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一隻腳先踏出車門,幾乎在同一時刻,一名身着制服的侍從看得出車子的不凡,快步迎上前來。
侍從的臉上帶着職業化的微笑,眼神中滿是恭敬,他微微躬身,雙手遞上停車牌,說道:“女士,您好,我來為您泊車。”
許之安到車庫的時候也沒想到周瑾弋給了她一輛這麼張揚的車,甚至于車牌都很容易辨認車主。
這并不是兩人來時的座駕,她有些搞不懂他卻也難得去換。
她微微點頭,将車鑰匙抛給侍從,動作灑脫而自然。侍從穩穩接住鑰匙,小跑着坐進車内,駕駛着豪車緩緩駛向停車場。
酒吧内,燈光暧昧而迷離,五彩的鐳射燈在舞池中交錯閃爍,将扭動的人群切割成斑駁陸離的光影。重金屬音樂如洶湧的浪潮,一波接一波地沖擊着耳膜,震得空氣都嗡嗡作響。
許之安眼神堅定地鎖向一排排包廂,沿着走廊穩步前行,每一步輕盈而有力。
終于,在走廊盡頭的一個包廂前,她停下了腳步,看了眼手機消息對面人發來的包房号,最終讓她确定要找的人就在裡面。
她沒有絲毫猶豫,伸手握住冰冷的門把,輕輕一推,包廂門緩緩打開。
沙發上坐着一群人或嬉笑打鬧,或吞雲吐霧。
許之安的目光迅速掃過衆人,最後定格在角落的身影上。
而她的進入顯得格格不入,一件白色羊羔毛外套搭配白色微喇褲,幾十塊錢的棒球棒和黑色口罩遮住了女人大半張臉。
所有人都噤聲看向她,有一瞬間許之安後悔自己出門。
裡面一位男子正端着酒杯,在包廂裡和衆人談笑風生。不經意間擡眼,便瞥見了站在門口的女主。
他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興味,将酒杯輕輕擱在一旁的茶幾上,整了整衣領,邁着自信又略顯輕佻的步伐朝許之安走去。
“呢位靓女系要揾邊個呀?(這位美女是要找誰)”
說罷,還輕輕甩了下額前的碎發,試圖展現自己的帥氣。
許之安卻出于禮貌,還是禮貌微笑淡淡地回應了一句:“不好意思我找人。”
她微微側身,想要繞過他,往陸雲裴方向走。
這人卻不依不饒,側身擋住女主的去路,雙手抱胸,笑着說道:“唔好急住呀,不如飲杯嘢交個朋友。(别着急,喝一杯交個朋友)”
許之安面色一冷,取下口罩,嘴角的弧度逐漸放平,眼神變得犀利而具有穿透力,方才的柔和當然無存,隻剩下讓人難以招架的審視。
凝視間,坐在角落的男人出聲,嗓音憊懶,似是開玩笑又認真道:“再唔行開,小心畀佢用酒樽掟你個頭(在不讓開,小心被用酒瓶子開瓢)。”
雲欽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滞,但很快又恢複如常,聳了聳肩讓道“表哥,唔好再講笑喇。(别開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