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陸雲裴給許之安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未接,雖然她經常這樣,但現在莫名有些心慌。
下心一橫調轉車頭。
到許之安家門口敲了幾下沒聲,給季禮打去電話,“她沒在家?去哪裡了。”
季禮早已料到道,但又訝異了一瞬道:“沒在家?不應該啊,她經紀人走後就沒出門的消息。”
陸雲裴:“沒人開門,找人查下她手機定位,把她經紀人聯系方式給我。”
季禮匆匆應下便發來消息。
而葉華在公司看到其他流量明星找外圍的瓜登上熱搜,忙着面試新人,接到他電話不亞于季禮的詫異。
“06010612”
陸雲裴開鎖的手一頓,這是……他的生日?
映入眼簾的場景讓他有些顫抖,女孩昏倒在沙發下的毛毯,茶幾上沒吃完的蛋糕混合着藥片,藥盒好幾種不認識的中文字。
他緊繃的面部表情透露出慌張的神色喊着她,卻始終不見醒來的迹象。便率先一個橫打公主抱把她送入醫院。
一路上握着方向盤的手,止不住的發抖,時不時擦着臉上大顆的汗珠,母親的死曆曆在目,反複循環在他腦海。
直到送到急診室,他癱坐在地上,累得深呼吸喘氣,眼睛泛紅,手低頭扶着額頭小聲嗚咽。
同樣的事,他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母親的為情自戕,讓他後來的日子在愛與恨中度過,許之安的吞藥自殺,讓他又回到了兒時看見母親在浴缸割腕的場景。
很可笑是嗎……自己的母親是個小三,一個放棄家族庇佑從頭到尾被男人騙得一塌糊塗,到後來死去都沒能見得上他一面。
陸雲裴以為自己早已忘記了,但到今天他們倆,其實都是被童年困住的人,那些年大家都像野草一樣生長着。
許之安迷迷糊糊轉醒,意識像是從深邃的黑暗海底緩緩上浮,周圍一片混沌。一陣尖銳且持續不斷的儀器蜂鳴聲,那聲音猶如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入她混沌的腦海,令她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她下意識想動彈,卻發現全身都被綁着,插着管,前來查房的護士看着病床上的女生睜開眼有些驚喜,忙着出去喊醫生。
icu醒來下午便被轉到普通病房,葉華和助理火急火燎趕來,卻看見陸雲裴率先靜身走出病房,而裡面的人還在熟睡。
他眼神深邃警告似地盯着二人,跨步離開前去其他科室。
葉華看着床上破碎似的人,手腕瘦的仿佛隻剩皮包骨,咬着下嘴唇眼睛酸澀,想起自己那日對許之安的怒吼有些自責。
說沒感情是假的,這女孩是她一手帶上來的,那時她自己也還沒坐上經紀人總監的位置,在圈裡也名不見經傳。
倒有些丢臉,如果沒有許之安她也不會在公司受重視,心甘心情和自己去酒席和那些人談合作,喝一杯又一杯遞來的酒杯。
她擤着鼻涕流淚,病床上的女生醒來雙眸怔怔地看着她,“葉姐,我還沒死呢……你怎麼就哭上了。”
葉華有些氣憤哭笑不得:“你這死孩子。”
許之安:“周瑾弋呢?他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