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霖安開門的瞬間,許英勇已經捕捉到今天的他似乎有點不一樣。
這是一種感覺,沒辦法用證據來解析。
“是這樣的,小柒下午去了趟紡織廠,到現在也沒回家。所以,我想問問,你下午有沒有見過小柒?”
許英勇并沒有一直盯着江霖安的眼睛看,他的視線落在他的眼睑和眉毛上。
“我沒有見過小柒,怎麼會這樣?許叔叔,我聽說小柒去了紡織廠,下午還專門去紡織廠找過她,門衛告訴我她三點鐘就離開了。小柒她是不是出事了?”
江霖安急得直揉頭發,“要不然,我跟你們一起去找吧?早知道,我當時就應該追到家裡去找她。”
“你聽誰說小柒要去紡織廠?”許英勇追問道。
“袁莉,小柒的好朋友,聽她說小柒正在設計衣服。對了,她會不會去袁莉那裡?”
許英勇婉拒了江霖安想要跟他們一起找小柒的提議,從江家出來,沐月輝連忙攔住許英勇的去路,“我覺得江霖安的表情不太對勁,至于哪裡不對,我也說不清楚。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他為什麼要瞞着我們?”
“他肯定有問題。”許英勇捏了捏眉心,沒有證據他不能審問江霖安。
現在追責倒是其次,最關鍵的是:小柒現在到底在哪裡?她有沒有受到傷害?
天黑嚴重影響了他們找人的進度,随着時間一點點流逝,許英勇和沐月輝差點崩潰。
當許英才連夜來到趙旭烈家,他還在做木工活兒,腳下用工具刨出來的木屑鋪了一地,可見忙活了一整天。
這是許英才第一次見到那個想要娶小柒的農家漢,他沒來得及看清趙旭烈的長相,便脫口而出,“趙旭烈,是吧?你今天有沒有見過小柒?”
啪的一聲,趙旭烈手中的工具沒拿穩,落在地上。
“小柒怎麼了?”
看趙旭烈的表情,許英才已經知道了答案。盡管來之前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可現在他倒是甯願在這裡看到小柒。
趙旭烈一把拉住想要離開的許英才,“請你告訴我,小柒是不是出事了?”
兩個小時之後,跟着許英才一起離開萬興村的趙旭烈在羅安鎮上下了車。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這會兒看起來十分冷靜,“叔,我一定會找到小柒。”
返回縣城的路上,許英才總是忘不了趙旭烈那雙眼睛。他明明沒有什麼依仗,身上卻有一股讓人信服的力量。
或許,這就是小柒喜歡他的地方?
淩晨一點,趙旭烈敲開了一個鋪子的大門,“羅二狗,幫我找個人,價錢你随便開,要盡快!”
哈欠連天的羅二狗揉了揉眼睛,說話的聲音嗡嗡的,“小烈,我不是在做夢吧。這麼晚了,還找什麼人。你要是缺錢,我到可以借給你。”
趙旭烈一把将他拽過來,往他手裡塞了一張存折,“這是我現在所有的積蓄,要是不夠算我欠你的。”
“痛痛痛!趙旭烈我的手要斷了,你給我快點松手。”羅二狗這下徹底醒了,他看了一眼存折,吓壞了連忙合上,“這不是你的老婆本嗎?你是不是瘋了!”
羅二狗說得沒錯,他的确快要瘋了。
沐小柒在從紡織廠回家的路上失蹤,他就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小柒絕對不會做讓家裡人擔心的事情。除非,有人在路上把她敲暈帶走,不然以她的聰慧,總能想到辦法留下線索。
清醒過來的羅二狗發現趙旭烈眼裡一片血紅,吓得連忙保證:“好好好,我們現在就去找幫手。趙旭烈,你冷靜一點,别沖動。”
他這個樣子,像是要殺人。
羅二狗不是混混,但是他從五歲起就開始跟混混們打交道。他和趙旭烈也算是冤家,十五年的交情讓他們深知彼此的性格。
“我跟你說,平樂縣城的混混大體有三派,其餘的蝦米小打小鬧,就是借他們膽兒也不敢做綁架人的事情。這三派分别是:大軍,開歌舞廳的;黃毛,開地下賭場的;三兒,收保護費的。”
去縣城找人的路上,羅二狗跟趙旭烈說起了自己知道的情況。
對于這些和小混混有關的事情,他可是比公安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