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天的緊張工作後，顧然終于抽出一點時間，走到公司茶水間泡了杯咖啡。此時正值下午，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木質茶幾上，倒映出淡淡的光影。

程向陽站在窗邊，手裡端着一杯普洱茶，目光悠然地望着窗外。聽見顧然的腳步聲，他轉頭笑了笑：“最近怎麼樣？”

顧然捏了捏眉心，歎了口氣：“數據越來越複雜了。變量太多，機器學習的模型還不夠穩定。”

程向陽笑着搖了搖頭：“有時候，換個角度思考，比繼續死磕更有效。”

顧然端着咖啡坐到一旁，聞言看向他：“比如？”

程向陽晃了晃手裡的茶杯，目光深遠：“比如，你試過從中醫的角度思考這個問題嗎？”

顧然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西醫講證據，中醫講整體，的确是完全不同的邏輯體系。”

程向陽點頭：“但最終目标都是為了‘平衡’。現代醫學不也是希望通過各種指标，把人體調控到最理想的狀态嗎？你研究的藥物療效影響因素，本質上也是在找一個最優的平衡點。”

顧然若有所悟。或許，他應該換一種思路，而不是隻依賴複雜的算法。

下班後，顧然主動約了蘇靜去她常去的一家茶館。

這家茶館位于北京老胡同的一隅，門臉不大，推開木門，裡面卻别有洞天。古色古香的裝修，淡淡的茶香彌漫在空氣中，讓人一踏入便心生甯靜。

蘇靜已經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擺着一壺剛泡好的白茶，看到顧然進來，她微笑道：“今天怎麼想起喝茶了？”

顧然一邊落座，一邊調侃道：“被程總帶偏了。”

蘇靜好奇地看着他。

“他今天跟我聊了中醫的‘平衡’概念，突然覺得，或許我的研究也可以換個思路。”顧然說着，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溫潤的茶湯帶着淡淡的花果香，讓他難得地放松了片刻。

蘇靜微微一笑，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們目前的AI模型，是在盡可能尋找最優解，但如果換個思維，把它當成一個‘動态調節’的過程，而不是‘固定模式’，也許結果會更接近真實情況。”顧然一邊思索，一邊轉動手中的茶杯。

蘇靜點點頭：“這有點像中醫的‘随證施治’，同樣的病症，在不同人的體質和狀态下，治療方法可能會有不同的調整。”

顧然看着她，眼神裡多了幾分贊賞：“對，就是這個思路。”

“那你請我喝茶，是不是應該算我半個研究顧問？”蘇靜笑着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