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張鄒立站在身旁将資料遞給丞铎,丞铎本放松的神情一下子緊張起來:“也就是說,他們在用程琟轉移視線?”
“準确來說,程琟是他們的棄子。”
“不會的,程琟自小就是程家的掌上明珠,這樣精心養出來的候選人、繼承人,就這麼扔下來了?”
“會不會是障眼法?”
“這樣,你聯系鄒平讓他看看堇默那家物流最近接了幾單業務,都是哪家公司的。”
“他們會用堇小姐的公司作掩護嗎?這樣不就更顯眼了嗎?”
“就是因為這樣,他們喜歡在最危險的地方做事。”丞铎打開窗戶走到陽台上,點燃一根香煙,他低頭看着腳邊的一盆小三色堇,這是認識堇默之後偶然間遇到的,因為被遺忘在花店外,他讓張鄒立留下一張便條和兩張現金便拿走了。
因為花盆裡花沒開幾朵,看着不大健康的樣子,丞铎便将花放在卧室裡讓阿姨精心照顧了幾個月,連出國的時候時不時聯系阿姨給他發照片,是阿姨看花一直不大好,便提議說要放在陽台吹吹風,或許好些。
丞铎蹲下,靜靜看着眼前的花,夾在指尖的香煙自顧自燃燒着、被空氣勾引,鑽入其中,留下些殘軀墜落在地,一寸煙灰在微風的蠱惑下落在三色堇為數不多的花朵上,試圖引起丞铎的注意,丞铎擡手拂去花朵上的煙灰,用手指将手中的香煙捏滅,空氣中似有一聲香煙的嗚咽。
丞铎對這盆花有着不一樣的感情,他将這三色堇看作一種紀念,紀念他雨夜的倉皇出逃,紀念他無法說出口的思念,後來将自己的社交頭像都改成這盆花的照片。
程儒惠有次對丞铎吐槽:“你談戀愛了?”
丞铎急急反駁,:“啊?什麼?沒有。”
“你看你那頭像,你不是去抱大腿傍富婆了?讨好中老年群體的意味溢出屏幕了。”程儒惠還是懂自己兒子的,每天吊兒郎當也不追求端莊,隻要不是正式場合永遠像是一派纨绔吊兒郎當的形象。
“......”
他還以為程儒惠知道了自己之前的那些荒唐的謠言,一時間腦子編好了一套說辭,結果是吐槽他的審美。
“這樣也好,隔絕爛桃花,回頭媽給你找幾個好姑娘,你這幾年收收心,收拾一下還是好看的。”程儒惠一直看不上自己兒子那套不倫不類的時尚風格,她隻認可老錢風,沉穩松弛,更符合他們一家的氣質,結果兒子每天要麼就是過于時尚要麼就是過于松弛,和沉穩半點兒不沾邊,畢竟就長着那麼一張青春鮮嫩的臉,要是穿搭跟不上,更是像小白臉了。
丞铎完全不知道媽媽在想什麼,倒是因為“隔絕爛桃花”這樣的名詞略顯興奮,他心想如果她看見自己的頭像應該能夠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吧。
一個心中無限惆怅的母親和一個心中默默自得的兒子都望着聊天框傻笑着......
張鄒立說:“剛鄒平說有人聯系俱樂部要買堇小姐的平台,查到是一個小公司的IP,不知道從哪裡打探到的消息。要不要告知堇小姐,畢竟平台還沒公布,這個時候陷入輿論可不太好。”
“讓堇默自己做決定,俱樂部的決定跟着堇默的決定走。”
“要是虧損......?”
“她不會讓虧的。”丞铎像是想起什麼又對補充道:“賭場那邊的情況基本穩定了,按照H先生的意思,額外觀察一下混亂國的異動,估計最近S國也會出事。這樣,這邊讓鄒平去做吧,俱樂部暫時讓志旻幫忙看。”
“好。”
另一邊——不出所料,張鄒平立馬收到堇默的回信,他通過最近幾個月的相處已經确認了這個女人身上的“工作狂”特質,就算有着橫跨半個地球的時差,她幾乎都是及時回複消息,尤其在關于工作的事情上,幾乎保持着超絕清醒度和敏感力。
“他能給出的條件就隻是給百分之四十的利潤嗎?”堇默問。
“通過系統計算他過往的經營能力,可能得十年能還完他的債務。”
“這樣,如果查到這個人是可靠的,就把代碼給他,同時讓他保證不透露任何信息,就算有人查到他,也讓他頂替這個開發者角色。利潤方面,他每年創造出的利潤拿出百分之五十,我們兩方各百分之二十五,利潤可不是他賣出平台使用的費用,還有他借助平台創造的價值。我們用俱樂部的服務器收集使用信息就好了,這樣俱樂部也能繼續獲利。”
“用什麼保證?”
“用操作權限,就是你上次給我設置密碼的東西,我們一人一半密鑰,而密鑰可以直接鎖定平台操作,一旦他違規,你可以借助植入的密鑰程序直接鎖定。”
“堇小姐,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其實您也不用擔心他會透露您的信息,如果我不說,他隻會知道這個是俱樂部的代碼。”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