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往後退了兩步,直到後腳跟懸空。
還是難以控制地腿軟了一下。
但現在已經不是能夠顧及到這個的時候了——你透過「怪鳥」的肩頭看到了逐漸逼近的金光——?
你彎曲身體險之又險地避開「怪鳥」的刀刃從右邊繞到他的身後,眯起眼睛握住了那道金光然後順着慣性刺進了「怪鳥」的胸腹。
霧切發出耀眼而妖異的紫色光芒,「怪鳥」驚異的表情轉為貪婪,他伸出手抓向你握着的劍柄。
可惜不是雙手劍。你腦海中閃過了一個不知好歹的念頭。
你咬咬牙往前沖了兩步,「怪鳥」的身體已經懸空,你後退着想把霧切拔出來,霧切倒是切豆腐一樣順暢地滑了出來,隻是——「怪鳥」在掉下去之前,用那隻沒能抓住劍柄的手緊緊地攥住了你的腳踝。
不是吧不是吧,最後跟着他掉下去的時候你想,一世英名就要毀在這裡了嗎?不會真的有人要和盜寶團的一個小頭目合葬吧?那個人不會就是你吧?
這個高度可是會清空血條的啊——?
你想喊“H-E-L-P”,但是失重感讓你說不出話。
……
按理來說,這個時間應該已經掉到地上了吧?
——也可能是你對時間的理解在你人生的最後幾秒發生了質變,你進入了時間被無限拉長的特殊空間。
既然感受不到疼痛,那就先睡一覺吧。
——
有東西在戳你的臉。
耳邊傳來很輕的聲音,但你知道那個聲音是在呼喚你。
“……張嘴……”
“……最……乖……”
你迷迷糊糊地遵循着那個聲音的引導張開了嘴。
被灌了一口冰涼的液體,同時一股熱流直沖腦門,你猛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诶嘿,你醒啦?”
你扶着腦門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罪魁禍首拿着一瓶酒笑吟吟地看着你,“我就說蘋果酒是最好的提神劑嘛。”
你有點懵。
“……溫迪?”
“嗯哼。”他遞給你一朵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的塞西莉亞花。
“……謝謝,”你下意識地把它接了過來,花瓣涼涼的貼在你手上,你聞着那股香味,感覺頭疼好了些。“是你救了我嗎?我記得我被那個自稱「怪鳥」的家夥拽下山崖了。啊,還有霧切——”
你一轉頭,霧切在你左手邊的草地上安安靜靜地躺着。這裡是風起地的七天神像。
“唔,怎麼說呢……”他似乎頗為苦惱地捏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思考,“我路過這裡的時候,你就躺在這兒啦。身上還有傷口。”
“……”你看了看完好無損的自己,又看了看七天神像。
吟遊詩人狡黠地一笑。
“所以我想,一定是風神救了你吧。雖然風神聽起來沒什麼威懾力,但好歹也是蒙德的神诶,偶然間救下一個遇到困難的旅人,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發生的事。”
“……是嗎。”你又看了看那座七天神像。“……那真是感謝風神的庇佑了。”
“話雖然這麼說——”他忽然湊到你面前來,用那雙綠色的深邃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你看,“你卻一點也不虔誠呢,旅者。别說是神了,我都感覺不到你的誠意哦?”
“也不能這麼說吧。”你捏着他的臉蛋把他往後推遠了些。雖然很想趁現在沿他被白絲包裹的小腿一路摸上去,很想摸摸他善于彈奏的小手捏捏他圓潤的臉蛋再試探一下腰封下腰的觸感——但現在顯然并不是适合做這些的時候——你捂住了他的眼睛。
“先别看我——”
——再被他盯着看一會兒,說不定你就要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在其他的一些方面,我可是很虔誠的。”比如堅信巴巴托斯的腿是手感最好的腿。
你歎了口氣,你終究是個淺薄的女人,這已經是你眼中最高的贊譽了,溫迪的腿堪比空哥的腰——有什麼更高級别的誇獎嗎?沒有。或者說,暫時沒有。
“好吧。那麼,我送你回蒙德城吧?”吟遊詩人歡快的聲音打斷了你的思路,他向你伸出一隻手,“我們乘風場回去,很快的喲!保證讓你在尋人啟事貼滿蒙德城之前回去!”
“尋,尋人啟事?”
——空會貼你的尋人啟事?
你腹诽着搭上他的手:“雖然很感動,但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
“……事實上,蒙德城裡已經有你的尋人啟事了。”他一隻手自然地攬住你的腰,風之翼在背後展開,他沖你眨眨眼,“旅行者可比你想象的更看重你呀,你的畫像還是派蒙畫的呢!”
“……”感覺,更不靠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