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要搭北鬥的船去稻妻的時候,可是經曆了許多考驗的啊,又是武鬥大會又是抓神之眼小偷的——啊,這兩件事或許是同一件事。
雖然說這些考驗你也經曆過——姑且算是經曆過,但北鬥并不知道,她和你現在隻是初次見面而已。
你在她和她的諸多船員眼裡,隻是旅行者的朋友,能上船來估計都是沾了空的光,她沒有義務幫你這個忙,你也不知道她對此持什麼态度。
這件事情不方便對空講,好像你在暗示他幫你一樣——雖然如果真的有什麼委托的話他一定會幫你,但你也不差就是了。
你随手把鐵蜂刺幻化出來,盯着它看。
“打擾了。”耳邊突然響起一個溫和的聲音,雖然溫和但出現得太過突然,你正在發呆,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識後退了幾步,拿劍指過去。
——指到了你可愛的白毛老婆。
萬葉舉起雙手給你看他空空如也的掌心:“别緊張,我不是壞人。”
你下意識接話:“壞人都會說自己不是壞人!”
“……噗嗤。”
他似乎是覺得自己太過不嚴肅,笑過之後理了理衣襟,很正式地向你做了個自我介紹。
“我的名字是楓原萬葉,遊曆四方的浪人。剛剛看到了你的劍,覺得很特别,所以想來與你切磋一下。似乎吓到你了,抱歉。”
你朝四周看了看,這片地方雖然是在船上,但卻很空闊,周圍也沒有人,用于切磋的确足夠。于是你往甲闆裡側挪了挪,收回抵在他脖頸的鐵蜂刺,擺了一個可攻可守的姿勢。
“請賜教。”
他似乎是驚訝地笑了笑,接下來也不推辭,幹脆利落地拔出了腰間的吃虎魚刀。
“請賜教。”
——
“承……讓了。”你咽下突如其來的咳嗽,艱難地把這句話說完了,然後立刻放下了抵在他領口處的鐵蜂刺,一屁股坐在地上,喘得像條烈日下被曬得半死不活的狗。
“很厲害。”耳邊傳來萬葉收刀入鞘的聲音,接着面前出現一條繡着楓葉的手帕,你顫抖着手去接,卻聽到他一聲輕笑,直接把手帕按在了你臉上。
“!”你憤怒地撥開萬葉的手,用手帕擦了擦汗,然後瞪了他一眼。
萬葉在你身邊坐了下來。
“我許久沒有和别人切磋過了,今日與你棋逢對手,稱得上是一件難得的好事。”
“……”你沉默了一下,“你的’棋逢對手’就是指……我們切磋完之後,你現在說話大氣也不喘一下,而我累得像條從璃月港……跑到蒙德城的狗……嗎?”
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出聲來,轉過頭看你:“你的比喻還真是新奇。如果我的猜測沒錯,劍之一道,你還是初學者吧?”
“……你不會要說些什麼’對于初學者而言已經很厲害了’的話來安慰我吧?”
“絕非如此。”萬葉臉上笑意真切,“不如說正相反,你的劍法很純熟,但明顯很少與人切磋。我是從你的破綻中察覺到你似乎是一位初學者的。”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忽然非常自然地擺弄起了你的手,“啊——還有這裡。”
纏着繃帶的手從你掌心劃過,圈定了幾處你平時練習的确常常磨到的地方,耳邊傳來他放輕了的聲音:“——還很光滑,沒有常年持劍磨出來的繭子。”
你下意識地感覺氣氛不太對勁。
但下一秒,又感覺似乎是自己多想了。
為了沖淡這種匪夷所思的感覺,你用力搖了搖頭,抽回手握住了鐵蜂刺,把這把劍特殊的地方指給他看。
“我不知道你說的’特殊的地方’是指哪裡,不過我這把劍的确和其他的不一樣。我在蒙德有個朋友叫砂糖,她……
“啊對了還有她的老師阿貝多……
“鐵匠瓦格納……
“啊,還有……”
……
講得口幹舌燥,終于把這把劍的來龍去脈和特殊功能講全了,你咽了口唾沫,後知後覺地發現旁邊的萬葉已經很久沒說過話了。
“……”
你敏銳地望向他。
他倚着船舷坐着,抱着懷裡的吃虎魚刀,低頭閉着眼睛打瞌睡。
…………?
……聽睡着了也太過分了吧!
話雖如此,你還是輕輕地收起鐵蜂刺,慢騰騰地站了起來,扶着船舷一步一步輕手輕腳地慢慢遠離了他。
睡個好覺不容易,這個地方就讓給他,換個地方再去思考之前的問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