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讓我說第二遍。”
“那你别說話了……”
眼見着他周身的氣氛變得越來越危險,你趕忙順毛試圖緩和氣氛:“那個……你現在沒有力量,等狐妖來了,我們聯合,肯定能夠打敗它們重獲自由的!再不濟我還能叫人來呢……應該能叫來?”
“這裡沒有什麼狐妖。”他沉默了一會兒,語氣冷淡,但好歹平和了下來。“都是些狸貓鼬之類的,有些還沒有人形,很弱。”說完又伸手,“給我——”
你急中生智,拿着乒乓球拍的手背到身後,把自己的另一隻手手搭了上去。
散兵:……
他慢慢地收緊了手,攥得你手生疼。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龇牙咧嘴,“握得這麼緊,你不疼嗎?”
就在氣氛僵持不下的時候,鈴铛叮當叮當的聲音忽然變得清晰起來,你擡頭一看,若隐若現的薄霧裡出現一輛紅色的車,四隻妖狸拉車,屁股後邊閃爍着摩拉的金光,和車的四檐垂下的四角鈴铛剛好對應,這輛車說不上好看但是确實十足華麗:鳥毛繡球燈籠花瓣乃至魔晶礦,什麼奇怪的東西都被鑲嵌在外面,即使在月光并不明朗的夜霧中也閃着爍爍光亮。
“有人在外面等你們。”乒乓球拍忽然開口,聲音比之前虛弱些,似乎是因為被掰了一下,但氣勢依舊十足——“三天後要再來一次,否則「詭夜祭」的詛咒将永遠留在你們身上……”
“……”
“如果帶來了織金的羽越布作為祭品,可以免去一半的到場人數……”
散兵松開你的手冷着臉上了車,你把乒乓球拍放在地上,三兩步跳上車,轉身扒着窗框看它。
“你叫什麼名字來着?要我來找你,我總得知道你的名字吧?”
乒乓球拍沒有回答,車走得晃晃悠悠,你扒着窗框總覺得有點暈,于是放下了簾子,轉身在座位上坐正。就在這一瞬間,一陣風把她的聲音送到你耳邊。
“千鶴。……羽生田千鶴。”
散兵抱着胳膊坐在另一邊的角落,很适時地冷哼了一聲。
“我可不信什麼「詭夜祭」的詛咒。”
“嗯嗯我相信你,”你随口安撫他,“你是本地人,懂得最多了。”
散兵瞥你一眼,忽然笑了一下——不是單純善良的那種笑。
“羽子闆說,外面有人在等你。”他忽然從角落裡湊過來,白皙修長的手指繞到你耳後,有些親昵地摩挲着,“你說如果我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把你帶走——”
他這毒蛇似的語氣讓你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啊這……這似乎有些冒進了。”你試圖勸導,“如果外面真的有人在等我的話,你要強行帶走我,可能會受傷。”
勸人大法之一,從對方的角度考慮問題,讓他感受到自己真心的關懷。
你慢慢把手伸到自己耳後,深情地覆住了他的手。
“啊,你的手好冷,我幫你暖暖。”
他垂眸看着你,紫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總歸最後是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嘴角。
“我之所以無法使用自己的能力,是因為這是一片結界。”
倏然一驚,身體已經以大腦都沒跟上的速度作出了反應,氣浪掀翻婚車的頂蓋,摩拉和各種亮晶晶的東西滿天飛,你及時從包裹裡拽出來一把鐘劍擋住了散兵突如其來的襲擊。
雷元素的——
“你是法師?”
“哦?”他跳得更高,卻幾乎和你同時落在地上。聽到你問話,沖你挑了挑眉。“什麼法師?”
大腦不經指使地脫口而出:“男孩子三十歲還是處男的話就會變成魔法師。”
……
一片如死的寂靜裡,你聽到自己尴尬地笑了出來。
“哈哈,啊,哈哈……我就随便說說……法師就是……你們拿法器攻擊的人啦。”
“我改變主意了。”
散兵放下手,像最開始那樣朝你走過來,臉上帶着玩味的笑。
“你很有趣,我要遵照最開始的任務,把你帶回去。”
“這不對。”你舉起雙手,一邊準備抽卡一邊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你應該說,「公主請和我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