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師尊皮膚都這麼好了，就不用了吧？”話剛說出口，她就開始在心中暗自懊惱，這借口找得也太拙劣了。

她攥着白玉瓶的手指微微發顫，瓶身上凝着的水珠順着她纖細的腕骨滑入袖中，她不着痕迹地往後縮了縮。

陸沉舟忽然逼近一步，玄袍下擺在水面綻開，他俯身時，溫熱氣息拂過她耳畔，“怎麼？舍不得給我噴？”

姜溯感覺心髒快要跳出胸腔。太近了！近到她能聞到他身上清冷的松木香，近到能看清他睫毛上沾着的水珠。系統在她腦子裡尖叫，但她此刻隻想趕緊解開令牌，趕緊走。

【黑化輔助系統在她腦中尖叫：“宿主！他喉結上那滴水要滑進衣領了！快罵他老男人！”】

【姜溯在心底怒吼：“閉嘴！這個時候罵他，你是想讓我死嗎！聽說男人在被激怒後更容易實施犯罪行為！我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掉！”】

姜溯感覺耳根燙得厲害，本能地往後退去，卻踩到池底光滑的卵石。她驚恐地睜大眼睛，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仰去，完了完了，這下要出大醜了！

溫泉水泛起漣漪，一隻溫熱的手臂牢牢箍住她的後腰。隔着濕透的道袍，那體溫竟比溫泉水還要灼人。

姜溯腦中一片空白。這觸感……陸沉舟這厮平日看着清瘦，沒想到手臂這麼有力……停！她在想什麼啊！姜溯你給我清醒一點！現在是想男人的時候嗎？

她慌忙掙紮着起身，濺起的水花落在男人凸起的喉結上。那滴水珠順着脖頸優美的線條緩緩下滑，最終隐入衣領深處。姜溯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要命……這畫面也太……系統剛剛說得對，她确實該罵點什麼轉移一下注意力……

“投懷送抱？”陸沉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底閃過一絲她讀不懂的情緒。

姜溯又羞又惱，誰要投懷送抱啊！要不是這個破池子……等等，陸沉舟這個表情……他該不會以為我是故意的吧？

“怎麼可能！”她聲音陡然拔高了八度，“我隻是腳滑！這破池子的防滑磚該換了！”

說完她又在心中懊惱，完了完了，反應過度反而更可疑了……

【堕魔養成系統在陸沉舟腦中播報：“檢測到目标心率120，建議趁熱打鐵綁定契約！”】

陸沉舟眸光微暗，指尖輕輕撫上她額間金色令牌，“想解開？”

他的手指……好涼。姜溯突然意識到兩人的姿勢有多暧昧，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但很快她就恢複了理智，現在最重要就是解開令牌，有這該死的令牌貼在腦門上，她連出門都不方便了，她猛地點點頭，點頭時發梢上的水珠不小心甩到陸沉舟臉上，他也不擦，任由那水珠順着下颌線滑落，最終停留在鎖骨凹陷處。

“可以。”他慢條斯理道，聲音裡帶着她熟悉的戲谑，“但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姜溯突然警鈴大作。以她這些日子以為對陸沉舟的了解，這種語氣準沒什麼好事！

“什麼問題？”她強作鎮定。

陸沉舟眸光更深，“那天在半山腰，你為什麼要嘲諷我？”

姜溯心裡“咯噔”一下。這要怎麼解釋？難道要說系統逼的？可每次想說“系統”二字，就像被下了禁言咒。

“因為我以為師尊是在偷看……”她硬着頭皮編了個借口，聲音越來越小。

這借口爛得她自己都想哭，陸沉舟偷看？他那時候又不認識自己，為什麼要偷看她！不過那句嘲諷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至少他成功的吸引了陸沉舟的注意，成為他的親傳弟子。

陸沉舟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輕笑，“也是，你這腦子，一向蠢笨，整天做一些損人不利己的蠢事。”

姜溯擡頭看了他一眼，他這表情？到底是信了還是沒信？随後又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是被罵了嗎？

“你這人怎麼還帶人身攻擊的？”姜溯鼓起臉頰裝作生氣的樣子。

【黑化輔助系統：“宿主！快激怒他！罵他老男人！罵他小！罵他不行！”】

【姜溯：“……閉嘴！你是嫌我死的還不夠快嗎？”】

陸沉舟忽然擡手，指尖在令牌上輕輕一點。令牌“咔嗒”一聲，真的松動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