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經點,我認真的。”林眠之忍不住踹了堯小會一腳,這小子,就愛編排他。
見好友如此嚴肅,堯小會收起了玩鬧的心态,認真思考。
半晌,道:“想養就養呗,反正你做事從來不按套路出牌,大家都已經習慣了。”
說着就開始舉例:“就拿溪知念拜師來說,明明收了她當徒弟,你們兩派皆大歡喜,可你偏偏拒絕,得罪了他們,害得他們淪為了修真界笑柄。”
“不過這也是你的作風,一向随心所欲慣了,任何人都改變不了你的想法,八百頭牛都拉不回來的死腦筋似。”
林眠之:我懷疑他在損我,但我沒有證據。
“我說,該不會真是你私生子吧?”堯小會露出懷疑的目光。
“你……”
剛想罵他,兩道傳音響徹山谷,驚了飛鳥。
“林眠之,速速出來受死。”
“林眠之,速速出來受死。”
林眠之步子頓住,與堯小會對視一眼,皆從雙方眼中瞧出了震驚。
緊接着堯小會罵罵咧咧:“哪兒來的狗在犬吠,敢叫我兄弟受死,看爺不扒了你們的皮當酒杯。”
林眠之倒是很淡定地詢問小藍:“我可得罪過什麼人?”
小藍「得罪的人太多,記不太清,先去受死,哦不,先去看看」
林眠之:……
山門外,兩個紫衣青年騰空而立,一左一右矗立在四石柱沖天牌坊前,身後背得是用布條綁住的玄鐵大刀,足有半人之長,引得無數問靈山弟子駐足。
一粹燕山外門弟子與身旁的磨基山弟子私語:“這二人是何來頭,竟敢直呼本門派代理宗主大名,還叫他出來受死。”
“管他何人,敢騎在我們問靈山頭上拉屎,定是不想活了。”磨基山弟子不屑。
另一空伐山内門弟子資曆深,見多識廣,立馬辨認出叫嚣的二人。
“那是青風派雙傑,楊真禦和楊魏安兄弟,看他們身上背的大刀,想必就是刀中霸王‘寒來’‘暑往’。”
“他們來此處作甚?”
“哎哎,大家聽我說,我知道一個八卦。”
說話的是一個身材瘦小,長得像猴似的鐘祥山弟子,他的外号也叫“瘦猴”。
此話一出,旁邊一群人圍過去。
隻見他往旁邊的石頭上跳去,眼睛谷溜溜一轉,露出一口黃牙:“青風派不必多說,用刀的大宗門,楊羽也不必多說,是楊真禦和楊魏安兄弟的親爹,青風派掌門人。
這兩兄弟可真有意思,同一個爹不同媽,一個是大老婆生的,一個是小老婆生的。兩人同樣是八靈柱的天資,用的刀也是兄弟刀,他們來此處的原因我也猜出了七八分……”
話說到此,戛然而止,瘦猴搖頭晃腦,吊足了胃口,等大家再催促起來時,他才緩緩道來:
“這兩人定是為了‘情’字,早就有傳聞,說他二人對那夢靈谷的小谷主溪知念有意,還以為隻些無聊八卦。沒想到前幾日咱們的代理宗主剛剛駁了夢靈谷的面子,這二人就來替心上人讨公道了。”
立馬有人興奮道:“你們說眠之師叔他會來嗎?”
“這等跳梁小醜簡直侮辱咱們師叔的眼睛。”
粹燕山的女弟子花癡狀态:“我倒希望眠之師叔會來,将那二人趕走,好久不見眠之師叔出劍了,你們還記得上次他和魔族大皇子足足打了三天三夜,天昏地暗嗎?”
不少弟子表示贊同。
“記得記得,師叔帥我一臉,最後那大皇子慘敗,灰溜溜躲回魔都去了。”
“那一戰,可是視覺盛宴啊。”
“不瞞你們說,我還有幸撿到了師叔散落在地上的一道黃符,隻是那上面咒語我不認識。”
“你要認識,那還得了!”
“太愛眠之師叔了……”
坐在石頭上的瘦猴突然站起來驚呼:“大家快看,眠之師叔來了。”
衆人聞言紛紛擡頭朝上望去。
隻見一身着白衣的墨發男子踏在劍上,身上的銀絲薄紗随風翩翩而起,衣袖上的金線雲紋映着日光,那頭烏黑透亮的秀發半挽着用根鑲着紅寶石的白玉簪子束起,飄然出塵。
面若寒霜,細眉下那雙深邃不可琢磨的黑眸仿佛看淡世間,白皙肌膚上眼尾的紅痣為整個人平添了一份光彩,叫人知道他并非天上那不可觸摸的仙,而是落在人間一朵鮮活的富貴之花。
至于他身後那矮他一頭、同樣俊美的堯小會,被問靈山的衆弟子自動忽略了,就像鮮花配綠葉那樣。
自帶人設濾鏡的林眠之收了法術,帶着堯小會落在一處小山峰上,他沒管上門挑釁的楊家兩兄弟,而是轉頭看向了底下烏泱泱的弟子們。
“怎麼來了這麼多弟子?”果然人都是愛看熱鬧的。
小藍如是回答「嘿,估計是平日修煉枯燥,找個樂子」
本來堯小會還緊張了一下,待看清上門找茬的兩人,頓時樂了,
“楊真禦、楊魏安你倆大老遠跑這兒來找我家眠之麻煩,真是閑着沒了屁幹。”
楊真禦瞥了他一眼:“堯小會你别摻合,這是我們跟他的事。”
“林眠之可敢一戰!”
自诩為文明人的林眠之不想說話,将頭撇向别處。
殊不知他這一舉動在衆弟子眼中,就是不屑與世俗之人相争的仙人之态,形象又升了個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