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緊接着腦後傳來奈落的低笑。
松山久幸頓時感覺就像被伽椰子貼着吹了口氣兒似的,從後頸蔓延開一片雞皮疙瘩。
“真厲害啊不是嗎?這可是能并肩作戰的親密夥伴。”煉獄杏壽郎對于伊黑小芭内的蛇接受良好,并緻以稱贊,“伊黑說它叫镝丸,一起戰鬥的時候很默契!”
前方的黑色發頂微微顫了顫,向下縮了一截。
這個時候的火車和後世相比,無論是舒适度還是速度都遠遠不及,對于松山久幸來說,沿途觀賞風景剛好。
速度不至于快得周圍的景色糊成動态模糊,雨滴撞在車窗上,劃出長長的一條痕迹。無數雨痕在透明的玻璃上交錯着,就像一幅趣味十足的畫作。
就算是在這樣陰雨的天氣,隻要有耐心,也能品出與衆不同的味道。
可其他人就沒他這樣的好心情了,除了上車的時候搭了兩句,直到下車都沒有人再開口。車廂中充斥着一股緊繃的氛圍,有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伸手裹緊自己的外套。
火車到站,松山久幸所在車廂地乘客迫不及待像放生的沙丁魚一樣竄了出去。
松山久幸坐在輪椅上撐着一把大傘,左看看,右看看,歎了口氣。但他沒有在這時候開口,一直到遠離站台,人流逐漸分散,四周沒有外人時才說:“如你們所想,這就是那位。”
富岡義勇和宇髄天元眼神一變,他們果然沒有看錯,這就是那個重傷了兩人的妖怪,奈落!
其他人也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
“這還是第一次正式與鬼殺隊的諸位見面,看到各位身體康健,我也就放心了。”奈落微笑着說出了殺人誅心的話。
“你這家夥!”宇髄天元下意識往身後一摸,卻摸了個空。
“你來做什麼?”不死川實彌看向松山久幸,“你們達成了什麼交易?”
“猗窩座的位置是奈落先生提供的,他現在和我們有着相同的目标。”
松山久幸将傘收回一些,降低高度,防止雨斜吹到身上,隻是這樣他就不方便觀察其他人了。
富岡義勇:“這家夥傷了很多人。”
奈落撚起一縷發絲銜在嘴邊:“哦~你的意思是要繼續與我做敵人?店長,你認為怎麼樣?”
“什麼叫我認為怎麼樣,你們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這裡的路崎岖不平,就算有減震,松山久幸還是覺得被颠得有些難受,“不滿意的進了林子打一架,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我和你的合作可不包括幫你還債。”
“真是絕情啊,店長。我以為我們的關系更親密一些。”奈落執傘信步走在雨中,看起來有如翩翩佳公子,風姿綽約。但口中吐出的話卻無時無刻不在挑動人的神經。
松山久幸翻了個白眼,某個妖真是唯恐天下不亂。他眼珠子轉了轉,一把拉住奈落空閑的那隻手,深情款款地說:“沒想到奈落先生這麼期待,那麼就讓我們的關系更進一步吧!”
場面一時安靜下來,隻有雨滴砸在地上的聲響。松山久幸被傘擋着看不見奈落的表情,也不想挪開傘淋雨,隻能看着被他抓住的那隻手的衣袖鼓動了兩下。
片刻後,奈落動作堅定地抽回自己的手,掏出一張手帕擦了擦,然後語氣平淡地說:“謝謝,不用了。”
松山久幸也看似若無其事地飛快擦了擦手:“那真是太好了,看來我們又在一個方面達成了共識。”
因為某人突發奇想的神來之語,就連宇髄天元也咂吧咂吧嘴,沒有再開口。
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沒有一個人再提起。
奈落圈出的範圍很大,他們離開火車站台之後又翻了兩座山,才終于趕到目的地,而眼前這整座山都是他們将要搜尋的目标。
松山久幸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真的假的?這麼大一座山得翻到什麼時候去?”
奈落完全沒有他出了個難題的自覺:“我昨晚又跟了一夜,确定天明之前他就消失在這裡。”
除去鬼舞辻無慘這種開挂的,鬼白天能選擇的藏身地點無非就那幾個。有巢穴的鬼能給自己弄個安全的小窩,但四處溜達趕路的鬼就隻能去照射不到陽光的建築、山洞,或者幹脆一點直接在地下打個洞将自己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