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拖上來的富岡義勇渾身籠罩在無形的黑氣中,一副失魂落魄、生無可戀的陰郁模樣。
“是因為這個嗎?”伊黑小芭内看着富岡義勇手中緊握的一面鏡子。
大約是陰暗生物的互相排斥,雖然和水柱相處的時間還不多,但他已經對這人産生了十足的厭惡,這種厭惡甚至突破了普通隊員理應對柱保持尊敬的規矩。
成天擺着這樣一張臉給誰看啊!
“鏡子?”煉獄杏壽郎湊過去看了一眼,沒發現什麼異常,但這種東西……
“是久幸的東西嗎?”他問道。
富岡義勇不像是會在這種時候關注外表的性格。
“嗯?”宇髄天元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富岡義勇聽到這句話,像是突然得到提醒一般,從安靜冒泡的沼澤變成了噴發淤泥的沼澤,一下子撲了過來:“店長,我剛才看見的不是幻覺,對嗎!”
松山久幸被吓得退後幾步,差點貼上洞壁上趴着的熒光老頭蟲,歎息一聲:“哎……我隻能說它不是普通鏡子,你能看見了什麼我也不知道,這取決于個人。”
他說的确實是實話,一點都不摻假。
富岡義勇喃喃自語:“取決于個人……”
宇髄天元看不慣他這副模樣,忍不住問:“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富岡義勇擡起頭,神色有些飄忽,但語氣依然淡淡地,有種自帶的嘲諷感:“和你沒關系。”
宇髄天元:……
拳頭硬了呢!!!
“你們還是先療傷吧!”松山久幸擡手捂住臉,就富岡義勇這個說話風格,難怪和其他人都不太對付。
再吵下去人就可以躺了。
宇髄天元三人離開之後,下面就隻剩下兩個人,可以說壓力陡增。沒多久就聽到一聲悶哼,千手扉間身形一閃,下方突然爆開巨大的水流聲,緊接着悲鳴嶼行冥和不死川實彌都被甩了上來。
在場的除了松山久幸和奈落基本都是重傷員,奈落是指望不上,松山久幸隻能自己上,給這幾個血糊糊的清理包紮。
煉獄杏壽郎後知後覺地說:“你的腿好了!”
“嗯,已經沒問題了。”松山久幸給他止血上藥大繃帶一條龍。
“那我們也來切磋吧!”金紅發色的少年頂着一臉血精神十足的笑着說。
松山久幸瞪着死魚眼一指頭戳他臉上:“謝邀,有時間再說吧。”
因為突然多出來人,不大的平台上顯得格外擁擠,奈落已經第一時間轉移到了對面。那邊兒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但他就是牢牢貼在洞壁上,跟背後粘了個挂鈎飄在半空的男鬼似的。
腳下擠了一堆人,松山久幸艱難地移動着,避免不小心踩到人,對傷者造成二次傷害,還要當心自己因為震動腳滑摔下去。他現在已經恢複了,真掉下去,千手扉間大概率不會好心接住他。
富岡義勇放下了鏡子,他也知道現在不是琢磨這個的時候。
“上弦之叁很強。”他說。
“啊,真是不甘心!”不死川實彌一拳錘在地上,“那家夥很特别,速度很快,隻要察覺到我們身上的鬥氣和殺意就能自動産生反應。無論是□□力量還是恢複速度,和上弦之陸都不是同一個層次。”
同樣是上弦,差别竟然這麼大。
宇髄天元撓了撓頭發:“我隻碰到他一次,還是在進入那個……通透世界的時候,隻有一瞬間。那種感覺想要抓住太難了,我的修煉還遠遠不夠,必須要讓自己的動作熟練到如同呼吸一般。”
在場的人中,悲鳴嶼行冥在這方面最優發言權:“通透世界可以隐藏自己的鬥氣,也可以看穿對手的身體和動作,和斑紋一樣,在實戰中發揮的作用極大,我們确實還要加強練習。但是剛才有一瞬間,我感覺到自己的日輪刀變紅了,猗窩座被擊中的時候吧,□□再生速度變慢了。”
“紅色的刀?”宇髄天元上來得最早,他轉頭看向不死川實彌。
後者微微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剛才确實是這樣!”
伊黑小芭内握了握拳:“要再下去試試嗎?”
既然知道了紅色的刀刃能對鬼造成翻倍的傷害,他們就要盡快探索出掌握的方法。
不知道鬼殺隊内對紅色的刀是否存在記錄,他們對呼吸法的了解還是過于淺薄。
“紅色啊……”煉獄杏壽郎看着自己已經破損嚴重的刀,“炎之呼吸劍士的刀本就是紅色,悲鳴嶼先生說的紅色會與此有關嗎?畢竟提到紅色一般會聯想倒閉火焰、岩漿、高溫之類的。”
不死川實彌已經等不及了,迫不及待地說:“店長,我需要那個!”
松山久幸看着這幾個重傷到難以動彈還在躍躍欲試的人,忍不住心生敬佩的同時,也感到心累:“不行,服用過于頻繁當心做不成人。”
不死川實彌閉嘴了,不到萬不得已,他暫時還不想成為人類以外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