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久幸隻覺得腦子像被人猛地錘了一下似的,異能力顯現的鎖鍊頓時崩潰,退後兩步,喉中湧上一抹腥甜。
千手扉間見情況不對,上前接住他:“反噬了?感覺怎麼樣?”
松山久幸忍着惡心眩暈的感覺擺擺手:“不太好受,不過沒什麼問題,隻是一下被彈開了。”
千手扉間扶他坐下:“精神領域本就玄妙,你這次太魯莽了,就算要嘗試,也要循序漸進。”
意識層面的接觸是十分危險的舉動,即使是木葉村中擅長此道的山中家族,也不能保證自己在進入對方精神内進行探知操控的時候不被反噬。
松山久幸感覺好了一點,苦笑道:“知道了,是我大意了,下次我會注意。悲鳴嶼先生怎麼樣?”
悲鳴嶼行冥在鍊接斷開的時候就重新回到了一片黑暗的視野,但他已經習慣了這一切,短暫的精神波動和暈眩之後就行動如常。
“抱歉,如果不是因為我沒控制住,店長也不會……”
盲眼的僧人十分自責。
“沒關系,是我第一次這樣操作還不夠熟練。”松山久幸揉了揉太陽穴,“剛才悲鳴嶼先生應該看到了吧?”
“嗯,多謝。”悲鳴嶼行冥想起剛才看到的畫面,下意識擡起手在身邊的空氣中拂過,臉上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沒想到孩子們一直就在我身邊,多謝店長讓我親眼見到他們真正的模樣。大家和我想象中的一樣,果然都很可愛,也很勇敢。”
聽到他的話,正試圖抱着老師的手虛空求蹭的孩子們頓時愣住了。
行冥老師這話的意思難道是剛才看見他們了?真的嗎?
老師說是這個店長做的,難道這個人也能看見他們?
松山久幸對上那一雙雙看過來的眼睛,頭疼地揮了揮手:“你們有話說就去找那邊的蜘蛛哥哥幫你們轉達,放心吧,不會吃了你們的!”
奈落攏了攏衣袖,這個人使喚起别人來還真順手。不過他也沒有說出拒絕的話。
剛才那種能力還真是可怕,與他有幾分相像但又不同,作用絕不僅僅是操控。
悲鳴嶼行冥誠懇地道了聲謝,轉向了奈落。
猗窩座的情況看樣子還要持續一會兒,他剛好趁這段時間和孩子們聊聊。從剛才富岡義勇的表現來看,恐怕也是通過那面鏡子看到了與他相似的畫面。
悲鳴嶼行冥一瞬間就想通了店長這樣做的原因,恐怕正是因為水柱一直以來的心結。希望他也能邁出從前的陰影,真正地走向未來吧。
猗窩座的情況有點麻煩,剛才他隻是用眼珠子盯着鏡子轉,不是因為他矜持,而是隻剩一雙眼睛還能動。
鬼舞辻無慘對手下的鬼有着絕對的控制力,猗窩座已經明确違背了他的命令,那他體内細胞中無慘的意識自然不會再顧忌什麼。
細胞在一瞬間異變崩壞,猗窩座的皮膚鼓動着,除了眼睛,就連一根手指都不再受他控制。
這就是受制于人的痛苦,如果他不能突破某個層次,超越鬼舞辻無慘,就隻能一輩子受其控制。
好在千手扉間及時用封印符壓制了鬼舞辻無慘存在于細胞中的意識,但猗窩座的情況和堕姬兄妹不同,他的□□依舊在緩慢崩潰。
千手扉間取了一部分猗窩座的血肉,送回去做緊急分析。
奈落也卷了兩滴血走。
“可能是鬼舞辻無慘為了應對現在這種局面,所以提前對他動了手腳。”千手扉間倒是想問本人,可猗窩座現在根本無法開口說話。
松山久幸看着粉發鬼身邊一臉焦急的少女,問:“請問你知道什麼嗎?”
少女因為驚訝瞪大了眼,沒想到這人真的能看見他們這些死去之人的靈魂。隻是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她連忙說:“我也不清楚,不過不久之前,鬼舞辻無慘将狛治召入無限城的時候對他動了手,我想可能是那個時候……”
狛治?這應該是猗窩座人類時的名字。
松山久幸點點頭:“可以知道姑娘你的名字嗎?”
戴着雪花發飾的少女張了張嘴,垂下眼簾,輕聲說:“戀雪,我叫戀雪。是……狛治的未婚妻。請問你們能……算了,這樣也好、也好……”
少女站在鬼的身側,虛虛地牽着他的衣角。
如果能就此迎來死亡,也好。這不就是她一直等待的結局嗎?
這一切也該結束了。
猗窩座的雙眼死死盯着松山久幸,即使一隻胳膊已經壞死,也沒有引起他的半點注意。
他腦中不斷回想起剛才驚鴻一瞥的少女模樣,大腦像翻江倒海一樣,卻找不回分毫當初的記憶。
但他知道,那名少女對自己非常重要,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
即使知道了是鬼舞辻無慘暗中動了手腳,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出對應的辦法。
松山久幸想了想,依靠自己以前在系統中抽到的肖像畫繪制技能,将眼前的少女幾乎是一比一複刻在畫紙上。他怕猗窩座腦子還是不好使,認不出人,又簡單上了個色,把畫紙放在猗窩座眼前。
“她說自己叫戀雪,你還記得嗎?狛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