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瑟瑟的傍晚,一盞燈幽幽燃起來。
藍谪語渾身乏力,窩在軟榻裡,空氣裡浮動着苦澀的藥意,因為生病,連意識都有些混亂。喝了藥之後半夢半醒間身體依舊有持續的低燒,屋外細雨淅瀝,後來雨點漸急,潮氣泛濫,好似自己身上也是濕嗒嗒一大片。
屋外響起腳步聲,最終在藍谪語門口停了下來,門被推開的聲響混在夜雨聲中,不讓人能察覺出來。
那身影踱步進來,來人一身道袍,透着超凡脫俗的味道,風姿氣韻是那些漂亮皮囊的白面郎君無法比的。他一進來就擋掉了大片燈光,室内燈苗也随之跳晃,他站在榻旁,凝視着陰影裡的人。
藍谪語散開的長發鋪滿了枕巾,因為身體發熱,下意識把薄毯拿開,輕煙似的紗裙裡雪白肌膚隐隐可見,鎖骨下的胸脯伴着呼吸聲起伏,臉頰也覆着一層薄薄的紅。
他在榻旁坐下,輕輕撥了撥她額上被汗水沾濕的發,手指又順着眉眼一路下滑,蜻蜓點水般掠過她的唇瓣,再往下便能輕易觸到聳起的高端,但他并沒有那樣做,而是抓過一邊的薄毯往她身上蓋。
藍谪語本就睡得很淺,在病中又心神不甯,此時微微睜開眼睛,借着暗昧的燈光瞥到一張模糊的臉。她不确定是在做夢還是現實,想要看清楚些身體卻沒有一點力氣支撐她起來,而這時一隻手沒入她散發中,将她的腦袋往他懷裡攏,于是她枕在了他腿上。
感受到他指腹溫柔卻又有着很強的存在感在磨挲她耳側的肌膚。
藍谪語忍不住顫栗了一下,腦中迷迷亂亂的,用餘光瞥到上方的臉,幻影交錯,隻看到優美唇彤和流暢的下颌。
對方仿佛輕輕的觸碰不夠,又揉了揉,手溫妥帖,力度适中。她感到眼前一黑,原是那人俯下頭來,唇瓣幾乎貼上了她的耳窩,氣息盤旋而升溫,還有那似被雨淋過的蓮花氣味,藍谪語縮起肩頭,喉嚨幹澀,連聲音也發不出,此刻猶身在夢中。
肌膚之親,如魚戲水,呼吸聲愈發急促,他垂首親吻她的額頭,唇緩慢下移,鼻尖相觸,眷念而熱切的親吻宛如飛蛾撲火,無法被澆滅的熱情幾近燙人。
藍谪語有些頭痛了。
然而纏綿的氣息還是在萦繞,對方不厭其煩地糾纏,尚有些汗濕的手胡亂一模,不小心觸到他的喉結,那喉結在她指腹下的每一次輕滾,吞咽,她都能清晰感知。
喘息加重,緊接着她唇瓣被輕輕咬住,屋外雨聲蓋過風聲,屋裡禁忌暖昧半分不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