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綏輕輕走到寒玉石前,俯身打量着顔沉璧,他腦袋無力地垂向裡側,緊閉雙眼沒有任何反應。
她捏住他下巴,将他的頭轉過來,指腹用力,在他白皙的下颌上留下清晰的紅印,打量了一會兒,她面無表情地給他搜身,大半個身子都俯在他上方,然而搜了幾遍都沒有找到通行令。
青綏眉眼一沉,驟然一隻手臂在這時圈過她的腰,沉重的身軀反身将她壓在石床上。
玉石的寒氣侵入她四肢百骸,可都比不過掐在她脖頸間的那隻手冰冷。青綏雙眸微睜,對上顔沉璧豪無機質的目光。
容不得她多想,顔沉璧的眼神忽然幽深幾分,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神情也變得有些古怪。
他松開掐她的那隻手,指尖順着她衣領口一路往下,此刻他的目光就像潛伏在暗處的毒獸,青綏不是沒有經驗的傻子,知道這眼神代表着什麼。
她反手掴了他一巴掌,力道很大,顔沉璧的臉被打偏,眼神微滞,沉淪中有掙紮清醒的迹象。
趁他失神,青綏一把推開他,再次掣肘住他上半身,幾乎壓在了他身上,捏住他下巴,滿目冷色地朝他看去,卻對上一雙溫柔動情又克制的眼睛。
青綏愣了一瞬,想着這是另一個人格的顔沉璧?
也就是在這一瞬,一隻手按住她後腦勺,距離拉近,柔軟的唇貼上了她。
青澀而癡纏地吻着,他手中施力,翻身将她壓在身下摟在懷裡,另一隻手捧起她的臉頰,吻得越發專注。
青綏冷眼看他,任他予取予求,隻是他吻得也太久了,久到青綏都差點控制不住殺意。
這種事情對青綏來說并沒有那麼大瘾,說感興趣也算不上,她天性冷情,跟宗澹在一起時也隻是為了利用他謀取利益,再加上宗澹懂得伏低做小,以取悅她為先,那種事偶爾嘗嘗鮮也無傷大雅。
但顔沉璧不同,她和他本身就是敵人,招惹上宗澹那個瘋子也就算了,若再跟顔沉璧有任何牽扯,今後恐怕會更棘手。
宗澹瘋歸瘋,顔沉璧卻是比宗澹更複雜更難以捉摸。
青綏垂眸,看着顔沉璧绯紅的耳尖。
雖是不該招惹,但若是别人招惹她,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是他自己不知死活送上門的,若不從中榨取些價值那她豈不是虧大了。
顔沉璧勾纏着她,扣住她的雙手壓在兩側,一邊親她一邊啞着聲音說:“我很早就想這樣做了。”
青綏輕嗤一聲,“所以你自己給自己下藥?”
不惜忍受醒魂醉魄的痛苦也要引她上鈎,不知該說他蠢還是病得無藥可救。
顔沉璧動作頓了頓,擡起頭看着她,面色潮紅,“既然無論怎樣你都要選擇一個人,那麼站在你身邊的那個人為什麼不能是我?他們帶給你的我能給你更多,宗澹算什麼,柳岱熙又算什麼,我的助力會比他們對你更有益,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為你去奪取。”
哦,這還是那個驕矜冷傲的靈鹫少主顔沉璧?
青綏聽多了這種話,棋子有棋子的覺悟性本該是好的,宗澹也說過同樣的話,她不否認他的真心,但是他索取的回報實在是太貪心,也令她厭煩。
男人是不是都這樣,嘴上說着付出一切,付出了之後又奢望得到同等的感情,給不了他想要的回應就心生怨怼,意圖據為己有不惜強取豪奪。
這種不聽話的瘋狗有宗澹一條就夠了,若是再來個顔沉璧,到時腹背受敵,她根基不穩難以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