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枝深感疲憊，但也無法。

放學後，燕之絲叫住秦霄枝，詢問：“今晚我去你家幫你補習吧。”

秦霄枝搖了搖頭，笑着說：“不用同桌，我回去自學就行。”

但燕之絲還是堅持，秦霄枝也懶得再管，向着家的方向走去，燕之絲就在身後跟着。

燕之絲跟着秦霄枝進入了一棟爛尾樓。牆面泛黃，牆皮掉了大半，角落還有蜘蛛網，空氣中彌漫着一種難聞的氣味，而且很狹窄，燕之絲微微彎腰才走了進去。

眼看就要到門口，秦霄枝回頭問：“你真的要給我補習？”燕之絲點了點頭。

“那你進來吧。”秦霄枝打開了一扇破舊的木門。

燕之絲看着屋内的情景，愣了一下。屋子内是發黴的牆皮，整個房間看起來也就不超60平，沙發很破舊，椅子凳子也都有破損，屋内沒有電視，所代替的是許多照片。

窗外有一個很小的陽台，陽台上挂着洗到褪色的衣服，正随風飄蕩着。

“你住這兒？”燕之絲問。

“對啊。”秦霄枝仿佛預料到燕之絲接下來要說的話，先開口說：“我家裡很窮，家具也沒怎麼換，平時要照顧我媽媽，也不經常在家住。”

本以為，燕之絲會像其他人一樣，冷嘲熱諷一兩句就離開。但是秦霄枝沒料到燕之絲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燕之絲走進屋内，走入玄關，看見了牆上貼着的獎狀。獎狀零零散散七八張，有“體育健将”，“樂于助人獎”等等，就是沒有像“三好學生”這一類的獎狀。

秦霄枝看着這一幕，解釋：“我小學成績也不是很好，這些獎狀也都是在運動會之類的事情得到的。”

秦霄枝并沒有得到回應，擡腳走向卧室，就聽背後響起聲音。

“很厲害。”

秦霄枝覺得他可能聽錯了。

“什麼？”

剛轉頭就看見燕之絲一臉認真的看着獎狀，又重複了一遍剛才說的話：“很厲害。”

秦霄枝笑了一下，問：“這有什麼厲害的？”

燕之絲将視線轉移到了秦霄枝的臉上，說：“哪都很厲害，運動會得的獎項證明你體育很厲害，幫助别人證明你本身就很厲害。”

秦霄枝被誇的有些不自在，轉身走進了卧室。

燕之絲的視線又被旁邊擺着的照片所吸引，半蹲下看着這些照片，每張照片上都有秦霄枝，但無一例外都是笑着的。

有的照片是小學的，有的照片是初中的，但唯獨沒有幼兒園的照片。

“好看嗎？”

秦霄枝的聲音突然傳來，燕之絲站起了身，說：“好看。”想到了什麼又問：“為什麼沒有幼兒園的？”

秦霄枝正在廚房倒着水，聽到這個問題愣了一下，水差點都溢滿。

“畢業時我不在沒有拍照。”

“為什麼不在？”

“你哪來的這麼多為什麼？”

秦霄枝端着水杯出來，放到了桌子上。

秦霄枝坐在了沙發上，說：“幼兒園我沒上完，畢業的時候我不在。”

燕之絲沉默着，過了許久才回：“嗯。”

秦霄枝開玩笑似的問：“同桌你難道不好奇我家為什麼這麼破嗎？”

燕之絲接應似的問：“為什麼？”

秦霄枝嘴角微笑，說：“因為窮呗。”

兩人就這樣相互沉默着，秦霄枝率先打破氣氛：“聊了這麼久，你不是來幫我補習的嗎？走吧，去卧室。”

燕之絲“嗯”了一聲，跟着秦霄枝走進了卧室。

剛進卧室，燕之絲就看見書桌上擺着一大堆書，于是問道：“上一年你都自學了哪些部分？”秦霄枝随口回應：“閑下功夫就學，學了哪些我也忘了，但沒學多少。”

燕之絲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最後隻回了一個嗯字。

時間很晚了，秦霄枝也學的差不多，燕之絲便準備回家了。秦霄枝目送着燕之絲離開，剛想關門又停住了，燕之絲也在這時回頭。兩人的目光接觸，皆是不同的情緒。

第1門考的是英語，監考老師走進教室，拿着密封袋，嚴肅的說：“考試一個小時半，聽一會兒放，把試卷傳給身後的同學，把名字之類的信息填好。”

教室裡鴉雀無聲，隻有卷子“嘩啦嘩啦”傳遞的聲音。

秦霄枝接過卷子，看着密密麻麻的字母，隻覺得頭疼。昨晚雖說燕之絲幫他補了習，但兩個小時也補不了多少，雖然也說不上完全看不懂，但也基本都不會。

考場分為好幾個，都是由成績來排的，像燕之絲這種一直考的年級第一就在第一考場，因為秦霄枝上學期沒來成績自動歸零，就在最後一門考場。

秦霄枝的心中難得有了焦慮，他剛才體驗了英語的難度，不考零分都不錯了。更别說後面還有物理和生物等科目的考試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