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霧跟着穆肅穿過鋪展齊整的草坪,遠處能看到薄霧如輕紗般籠罩着整個湖面。走進了莊園内部,裝飾極為豪華,入門大廳高懸璀璨的水晶吊燈,布置典雅,處處彰顯主人不俗的品味。
郁霧按下心底的驚訝,跟着穆肅七拐八拐來到了丞熠的書房。
穆肅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然後悄無聲息退下了。
......
郁霧忍着渾身森森起立的汗毛站立在那裡,腦子裡不斷思考這版方案是否還有遺漏處。
腦子裡胡思亂想,卻不敢瞥他。
他的骨相太優越了,眉眼太冷邃了。郁霧每次和他對視最長也就兩三秒,就那兩三秒感覺他身上那股漫不經心的邪氣仿佛帶着蠱惑似地讓人迷失心神,往往每次都是她抗不過去率先移開視線。
丞熠一目十行看完項目書,上擡眼皮睨她,“需要郁小姐重點再講一下你們的思路。”
郁霧迅速整理好自己思維,走到書桌旁,微微俯身給丞熠講解。
講解完畢,丞熠修長的指尖指向某處,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細緻講解需要改動的一些細節。
不得不說,丞熠雖然年輕,但是市場嗅覺實在毒辣。一針見血指出細微處的問題,郁霧感覺自己學到了許多。
她今天穿的一身OL職業裝,白色絲綢襯衣貼合腰線,黑色及膝包裙裹住那飽滿的臀部弧度,再往下是那雙筆直纖細的腿。
薄薄一片人,随意一看,腰細的一指就能掐住。
她正陷入思考,晃過神來發現丞熠視線幽幽盯着某處,她順着他視線看過去,發現他在盯着她腰。
她頓時臉一熱,裝模作樣咳了一聲。
丞熠斂眉收回目光,眼底閃過一絲别有意味的笑。那一抹笑消失的太快,郁霧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
淩晨兩點,終于把項目全部細節确定下來,郁霧揉揉後頸,禮貌告别。
今天總歸還是順利,他沒有那麼高高在上的倨傲。
丞熠淡淡嗯了一聲,也沒多客套,一眼也沒遞給她,斂眉從煙盒裡抖出一支煙,夾在細指點燃。
郁霧走出書房,發現整棟房子的主燈光都關了,隻有兩側牆壁的壁燈還釋放暖暖的橙光。
走了十多分鐘,郁霧到了車子旁,在包裡找鑰匙,發現車鑰匙居然找不到了。
她認認真真找了好幾遍,不得不接受車鑰匙丢了這個事實。
她懊惱地走了回去,一邊走一邊低頭找鑰匙,找不到穆肅,也找不到管家,隻有值夜的幾個傭人。郁霧請求傭人能否幫她開燈,傭人說要管家說話才管用。
她回到丞熠書房前,給自己再次做了一次心理建設,然後敲了敲門。
“進。”
郁霧推開門進去,解釋了自己車鑰匙可能丢在他家裡了,請求他幫忙找一下。
“上面有一個泰迪熊玩偶,很好找的!”
丞熠不動聲色把某個帶有泰迪熊玩偶的車鑰匙放進抽屜裡,順帶上了鎖。然後擡眼視線緩緩落在她身上,不慌不忙輕抖煙灰,語調冷漠:“我沒有義務幫你找鑰匙,也沒義務讓已經睡下的傭人來承擔你的過失。”
郁霧規規矩矩站在那裡,垂下眼睫,抿唇道:“抱歉,我自己找找吧。”
“嗯。”他懶懶靠在那裡睥睨她,呼出一口白霧,徐徐撩過他冷而薄的眉梢。
郁霧歎了口氣,先出去在來時的路上仔仔細細找了一遍。莊園跟個迷宮似的,好幾次差點迷路。
夜風清涼,燈光疏淡,湖面靜谧,月光映照出一片波光粼粼。不得不承認,這裡的風景非常優美迷人。
郁霧沒能找到自己車鑰匙,隻能又硬着頭皮回到書房。
她敲了敲門,門裡沒動靜。
她等了一小會兒,隻能給丞熠打去電話。
那邊接了。
“我沒找到車鑰匙,能在你書房裡找一找嗎?”郁霧捏着手機,輕聲問。
“不能。”他直截了當拒絕,“别浪費時間了,直接留宿吧。”
“我.....”
“我過來找你。”說話,那邊電話挂了。
郁霧盯着腳尖,一陣懊惱。留宿,好尴尬啊。她仔仔細細回想,始終想不起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丢的車鑰匙。
過了會,丞熠過來了,臉上仍然沒有什麼表情,并沒有因為她的失誤有一絲不耐煩的情緒。
他才洗了澡,烏黑發梢還在滴水,身穿白色浴袍,上衣微微敞開,露出肌理分明的結實胸膛,通身都散發着卓爾不群的矜貴氣質。沐浴後的他少了攻擊性,很柔和潔淨。
郁霧臉熱,迅速移開了目光。
跟着他走了一會兒,到了三樓,他推開一扇房間門,微擡眉骨示意郁霧進去。
“好的,謝謝,今天給你添麻煩了。不早了,早點休息。”
郁霧禮貌道告别,進了屋,随意打開了最近一盞暖融融的壁燈。
身後傳來一記清晰的嗤笑,緊接着是門被反鎖的咔嗒聲。
郁霧扭頭錯愕看向他,他漆黑瞳孔牢牢鎖着她,一步一步沉穩走過來。
郁霧退無可退,被他逼到牆角。她抵抗掙紮,他巍然不動,直到她的腰被用力摁住貼向他,将她死死釘住,兩人之間不留一絲的縫隙。
淩晨的夜晚,空氣裡安靜極了。軀體熨帖,彼此心口的細微呼吸心跳聲一同驚顫,她急促,他低緩。
随意一動就能感到他強烈的存在,每一個觸感都被曲張放大,尖叫着岌岌可危。
泵跳的心跳聲幾乎要穿透胸腔,她渾身緊繃不敢亂動,僵直的背像一張拉滿的弓。
此時此刻郁霧才驚覺孤男寡女深夜共處一室的危險,絕望猶如浪潮朝她撲面湧來。
他立體的五官籠罩着淡淡陰影,薄薄眼皮下壓,黑沉如墨的瞳孔極深極深睨視蠱惑着她。
低沉灼熱的吐息撩在她耳邊。
“你到底有沒有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