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說些什麼呢?是反駁?道謝?還是告别?
努力保持自己清醒的萩原研二,靠近他們,在稍微變得清晰了一點的視線裡,他突然看見了——
女性眼角那顆美麗的淚痣,
明明那壓低的話語像是蝴蝶拍打翅膀般的輕柔,卻如此清晰的傳到了萩原研二的耳邊,
她說,
“————————————”
“————”
————
“……喂,萩……萩!”
睜開眼睛的萩原研二猛地從床上坐起,急促的呼吸聲把一旁的松田陣平吓了一跳,
“……萩?你沒事吧?”
“小,小……陣平……”失魂似的看着眼前幼馴染的萩原研二瞳孔渙散,一副還沒從夢裡醒來的樣子,
而眼看早操時間就要到了,本應在自己晨練結束前就起床的幼馴染卻遲遲不見身影,所以過來喊人的松田陣平皺緊了眉頭,
“你又做噩夢了?”
“……噩夢,”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萩原研二低下頭,卻突然扯起了自己身上的制服,
完好的淺藍色制服,因為主人粗魯的對待皺起一道道折痕,但,上面既沒有血迹也沒有破損,
眼前扯着自己衣服發呆的友人明顯不太對勁,然而,正當松田陣平想說些什麼的時候,
“我沒事,小陣平,”
低垂着眼松開手的萩原研二突然恢複了正常,半長的黑發遮住了他的眉眼,
“呀,昨天晚上睡的太晚了,”主動擡起頭的萩原研二面色正常,深紫色的眼睛裡還帶着一絲揶揄,
“居然讓受傷的小陣平來提供叫醒服務,研二醬可真是罪孽深重!”
“對了!現在幾點了?”
無語的抽了抽嘴角的松田陣平報出了一個時間,
“?”
幾乎就是早操規定時間的數字讓還坐在床上的男人僵硬了一瞬,但下一秒,他就像是被什麼咬到屁股一樣彈了起來,
“這不馬上就要遲到了嗎?!”
看着手忙腳亂開始換衣服的幼馴染,放下心來的松田陣平轉身離開了他的寝室,
“我在外面等你,快一點啊,萩。”
爽快答應的萩原研二看着關閉的大門沖進了洗漱間,從水龍頭裡刷啦啦流淌的清水不知讓他想起了什麼,終于忍不住幹嘔起來,
用冷水狠狠洗了好幾遍臉的男人,艱難的抑制住了胸口的起伏,迅速調整完心态,順帶着整理好自己的他,打開了眼前關閉的大門,
“快!跑起來啊,小陣平!”
“要遲到了!”
————
優秀的短跑成績讓他們兩踩着鈴聲結束的時間抵達了操場,
而不知為何同樣有些來遲的鬼冢教官,解救了本該挨訓的兩位刺頭,
在教官的身影出現前一秒歸隊的萩原研二,偷偷在心底松了一口氣,跟着被下令跑圈的隊伍開始了例行的早操,
也許是因為這驚心動魄的早晨,這一天過的格外刺激,而這刺激在鬼冢教官為了拯救從屋頂掉落的工人時達到了頂峰,
為了接住從天而降的工作人員,從二樓邊廊跳下的鬼冢八藏,倒黴的被他身上的安全繩勒住了脖子,
情急之下被迫齊心協力進行了合作的五人組,完美的解救下了他們的教官,
而這五位讓教官又愛又恨的刺頭,再一次在晚餐時間聚在了一起,
初具默契的他們,似乎在本質上有着相似的地方,因此很快熟絡起來,
“鬼佬他也太倒黴了,居然被繩子勒住了脖子,”松田陣平晃動着手裡的勺子,“虧他一開始還散發處那麼強的氣場。”
“你是說第一節課的那個時候?”接上他話的諸伏景光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确實很可怕呢,怎麼說?一看就是真正警察的那種感覺?”
“不過,今天的教官确實不太對勁,好像從早操開始就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看見連你和zero臉上的傷後居然什麼都沒有說,我以為他絕對會問呢。”
“沒錯!我當時可是連怎麼給你們打圓場都想好了,”端着餐盤的伊達航在松田陣平旁邊坐下,無比絲滑的加入了他們的談話,
“結果居然放過你們了。”
“太誇張了,班長,”挖了一大口飯的松田陣平,擡眼看向他的斜對面,“隻是一點小傷,對吧?”
“那邊的降谷先生。”
被對面幼稚的挑釁無語住的降谷零正想說些什麼,
“這你可就猜錯了,松田,”搶先一步的伊達航壓低了音量,一副有大瓜的樣子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确實,有事發生了。”
“據說,我們隔壁樓的一位管理員突然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