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安七回頭嘶吼,慕容世松和八位将領自然知道要跟上去。
安七在前面大殺四方,慕容世松在後面一邊補刀一邊狂吞口水——他早就知道此人能力拔群,但是真沒想到此人頭一回上戰場就能這麼血腥啊!這一路簡直是頭顱與半身齊飛,血液共腦漿一色!
很快,慕容世松等人就和在外面與南诏蠻子兵纏鬥的自家軍隊彙合。
慕容世松一看就心裡有數了,難怪沖進來的隻有安七一個人呢,自家軍隊就來了不到一百人,南诏卻在這個酒館裡和周圍埋伏了不下千人,那可不得出事嗎?
這種情況下還能撕出一條血路并成功救出連慕容世松在内的九個人的安七,才是最不可思議的吧!!!
一時之間,慕容世松看向安七的眼神甚至充滿了敬佩!
安七剛才的大殺四方起到了非常明顯的震懾作用,南诏的蠻子兵多少有些不敢靠近,大周的兵卻像是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一樣,以安七為中心漸漸的靠攏。
安七低喝一聲:“先撤退!”
慕容世松等人也二話沒說,馬上離開這處是非之地。
一路上慕容世松一直欲言又止。
安七抽空道:“先閉嘴,回到駐點我再給你們解釋!”
如此,慕容世松隻好按捺下滿腔的疑惑,專心趕路。
實際上大周的大部隊此刻還沒進入滇南,安七帶着這一群人連跑兩天兩夜,才堪堪摸到駐紮地的邊緣。
此時安七的體力還可以,但是慕容世松幾人卻是往地上一栽,再也起不來了。
安七:“……”這麼廢的嗎?
系統:【……】真的不是因為你太變态了嗎?!
其實安七也累夠嗆。
慕容世松累,她比他更累。
慕容世松雖然也沒日沒夜的跑了兩天,但是在這之前至少他是原地待着沒動的。
雖然是被俘虜的吧,但是确确實實就是沒動,沒有過大的體力消耗的。
安七就不一樣了——
這十多天她日夜兼程,好容易潛入南诏王帳,才偷來了這柄鴛鴦劍。
——事情是這樣的。
原本慕容世松帶着安七一路狂奔,又要甩開身後窮追不舍的将領們,又要注意隐藏自己的行蹤,加上一匹馬帶兩個人又有這麼些刀槍劍戟,慕容世松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少年,難免便有些顧及不周全。
可是這一路上未免過于順利了些。
慕容世松帶着安七大大咧咧的入住那家邊陲酒館,安七當時就意識到周圍的氣氛不對勁。可是她什麼也沒說,在詢問過慕容世松的所謂“計劃”之後,安七當機立斷要将計就計。
如果慕容世松被俘獲,安七尚且有七八分把握能把他救回來。可如果安七被俘獲,慕容世松隻怕會立刻決定放棄安七。
而且安七是什麼人?
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貨色。
如果他們兩個人之中一定要有一個當做誘餌,安七毫不猶豫就會讓慕容世松去,就像慕容世松也會毫不猶豫的讓安七去一樣。
安七在大道上等了五天,實際上隻是個障眼法——她就賭,南诏的藩王并不滿足于生擒一個慕容世松,如果有後續的高級将領一起過來的話,他們會很樂意一網打盡的。
所以在将領們還沒到之前,慕容世松至少暫時是安全的。
安七表面上在焦灼等待,實際上是在她可達到的範圍内檢索最好的武器。
慕容世松帶來的那些不是不好,但是要用來大殺四方還遠遠不夠。
這個時候,一無是處的系統就有用武之地了——除了檢索,它也沒别的事兒能幹了。
當安七得知南诏藩王有一柄祖傳的鴛鴦劍的時候,不得不說,頓時她就心動了。
鴛鴦劍,是一個劍鞘卻同時放置兩柄劍,合在一起是一把重劍,分開來卻是輕薄鋒利至極的輕劍。
安七在第五天,也就是将領們追來的時候,趁着夜色濃黑,翻窗就跑。
并不需要系統指路,總之那些營帳中最燈火通明最豪華的,一定就是南诏藩王的帳子。
安七仗着身手好,在第九天成功潛入王帳,鴛鴦劍就挂在牆壁上面。
她拿了劍正要離開,卻突然被南诏蠻子兵團團圍住。
一看那個人數,安七頓時心裡門兒清:【難怪。他們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
系統一下子慌了:【都怪我!我怎麼跟個傻子一樣不知道探查周圍!這可怎麼辦!?】
安七冷笑一聲:【就這群垃圾,圍住我又怎麼樣,不過是我的開胃菜。】
果然,安七寶劍在手,拔出來就是一陣左右開弓。
大概南诏的蠻子兵也沒有想到安七這麼剛,他們連叫嚣的話都還沒喊出來這小個子居然就這麼沖上來了!??
安七身形極快,猶如鬼魅,何況這又是在晚上,南诏蠻子兵甚至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有好些人倒下了。
他們甚至來不及用手捂一捂脖子。
系統嗷嗷直叫:【主子好帥!!!】
安七抽空還能回一句:【我知道。】
安七無心戀戰——這邊如果暴露了,這就說明慕容世松那邊也發生了變動。從滇南跑到南诏王帳花了四天,跑回去至少也要四天。慕容世松或許尚且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其他将領可就不一定了。
安七幾乎是披星戴月的往回趕,可仍然用了五天時間——她到底也不是個鐵打的身子,耐力實在是有所下降。
好在,連同慕容世松在内的所有被俘虜的人,都還沒有緻命傷。
而且恰恰好,安七遇上了先遣部隊,雖然隻有一百餘人,但是聊勝于無。
那話怎麼說的來着?
反派總是死于磨磨蹭蹭。
這麼重要的将軍之子,抓到了你就直接殺呗。非要留着,非要想着将來也許可以作為談判資本——資本不資本的,安七不知道。
但是安七知道,南诏完了。
不得不說,雖然七天前是她頭一回殺人,但或許是體内的戰神芯片作祟,或許是在夥房的時候天天殺豬宰羊鍛煉出來了,她一點沒覺得害怕,反而覺得很痛快。
安七:敢在滇南作亂,擾我軍糧草重區,弄不死你丫的!
以上一切,等慕容世松幾人清醒過後,安七才和盤托出。
慕容世松摸了摸鼻子,有一點點不滿:“你既然這麼厲害,為什麼不帶着我直接沖進去?說不定憑我們兩人,就可以……”
安七翻了個白眼:“小子可沒那麼自大,而且就少将軍這不長腦子的樣子,小子實在也是護不住頭腦發熱的少将軍。”
慕容世松有心反駁,但是目睹了安七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殘暴樣子之後,他多少有點怵這小子,隻好呐呐不言。
安七冷哼一聲,道:“接下來,我們需要制定一個周密的計劃。現在南诏的人已經清楚了我的實力,恐怕會對我多有防範,而且滇南雖然是大周的領土,但是地理位置卻更為靠近南诏,甚至有一半以上的人說的是南诏話,而并非大周官話,從這一點看來,我們難免會束手束腳。諸君,我有一言……”
安七說的話不無道理,所以雖然她個子小年紀小,也沒人打斷她。
這就是安七的聰明之處了。
她等将領追上來,就是為了激起南诏人的貪念,一邊可以保全慕容世松,一邊有可能九人都被俘虜。
她要美救英雄,隻有慕容世松一個人看見怎麼行?當時那場舞蹈一樣的殺戮,可是有九人都看見了,這樣的實力就是她最大的屏障。在實力之上,什麼年紀心智一概都是浮雲。安七手起刀落就是一片血泊,但凡看見的,不會有人不心生震撼。
這個時候,安七再這樣反客為主,自然不會有人反對。
何況安七的謀略也是一等一的好,布下的局沒有人有反對意見。
安七眼角餘光看見了有人動作神态有些奇怪,卻也沒說什麼。
一天後,安七一個人悄悄的埋伏在關口橫梁上,等了不到一個時辰。果然,昨天注意的那個人狗狗祟祟的想要摸出去。
安七等他出了關口,拔出鴛劍,從關口上躍下直刺人的背心。
那人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切,眼睜睜看着一截劍從胸膛裡冒出來。
張口,卻吐出一口血來:“你……”
安七無辜的笑了一下:“徐大都統,這麼晚了,您要去哪兒?”
很快,有巡邏的哨兵發現了這邊的動靜,聚集過來。
卻見是這幾日名聲大噪的安七,拿着她幾乎不離身的寶劍,一劍刺穿了徐大都統的胸膛。
徐大都統還活着,但是卻也離死不遠了。
後面趕來的王督軍呵斥道:“安七!你這是做什麼?”
——其實這話問得多少有些傷人,好像還什麼都沒問呢,就認定了錯的是安七一樣。
系統為此感到憤憤不平:【你可是才救過連同慕容世松那個憨憨在内的九個将領啊!他們憑什麼這麼對你?!】
安七卻很理解的說:【我是一柄殺人的利劍,從犄角旮旯裡莫名其妙的突兀的生長出來,他們感激我,也忌憚我,因為他們不知道這劍是朝向敵人,還是朝向他們。】
系統太難過了。
這個人怎麼永遠都不會生氣的?!
明明被不公平對待的人是她啊,她怎麼反而能為别人找理由?!
可她分析得那麼有道理,系統滿是數據的腦子根本沒辦法反駁。
雖然剛剛堵過自家統子,安七表面上卻還是一臉無辜:“如你所見,殺人啊。”
王督軍一口氣哽在脖子裡:“本督看見了!你是殺人上瘾了?現在連自己人都殺?!”
——這才是最讓人擔憂的地方。
慕容世松剛好聽見這一句,馬上說:“王叔,安七不是這樣的人,他殺徐啟肯定是有原因的,是吧安七?”
系統狗眼一亮:【呵,這小狼崽子,可算是沒白救。】
安七:【……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麼奇怪的小說或者電視劇?】
系統:【……】
系統不自覺的把《我和我的狼王少年》往數據網深處又埋了埋,假裝一切無事發生。
安七拿劍尖挑開徐啟的衣襟,帶出來一張羊皮。
展開,正是這一次安七排出來的軍事圖。
王督軍:“……”是在下冒犯了,告辭。
慕容世松:“……”押對了,耶。
安七也不管他們,拿劍身拍了拍徐啟的臉,冷漠又狂妄的說:“你是不是以為把軍事圖偷出去給南诏藩王,他們就可以打赢這場戰役啊?我該說你太天真才好,還是太小看我才好呢。不是小爺吹,小爺就算是讓你帶出去又怎麼樣,你以為他們知道這個計策就可以反敗為勝嗎?便是這邊什麼也不做,門戶大開讓他們來,隻要有小爺一個人在,就别想有人再站着走出去!”
徐啟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就這,安七也沒打算讓他好好兒的走。
畢竟敢在戰場上玩背叛那一套的人,本身就該不得好死。
“這樣的計策,要多少小爺就能有多少。輝門關最大的殺器從來都不是這些計策,而是我,安七。記住了,黃泉路上也别忘了,你這樣的肮髒的臭老鼠,來生就躲着點小爺!”
要說這給南诏藩王通風報信的小事,原也用不上徐啟這個水平的人——畢竟怎麼也是手下掌管了一千大兵的大都統。
但是耐不住徐啟自己覺得安七擋了他的路。
安七現在還沒有正式封賞,但是就這力挽狂瀾的手腕,少說得是個正副偏将。
徐啟兩頭讨好、自認出生入死十年,到如今才混上大都統。不知哪裡橫空出世的安七,才兩個月,就能在主帳指點江山。
這怎麼忍?
辣雞大周,吃棗藥丸。
所以徐啟就先跑路了。
隻不過恰好撞在了鬼門關上。
雖然是一命嗚呼,但至少也算死得痛快吧。
慕容世松:“……”惹不起惹不起。
王督軍:“……”不敢動不敢動。
哨兵:“……”打攪了。
由于慕容世松的胡鬧,讓這場戰役險些失敗。
但是正應了安七說的那些話——隻要有她在,大周就不能敗!
雖然南诏蠻子兵數量比輝門關派出來的人多,但是在安七的帶領下,南诏五萬蠻子兵幾乎全軍覆滅,隻剩下老弱病殘三千餘人顫顫巍巍繳械投降。
而輝門關這邊,僅僅損失一千餘人,比起對方戰死的四萬七千人而言,實在是不值一提。
毫無疑問,安七是最大的功臣!
安七真是對自己搶來的這把鴛鴦寶劍愛不釋手——這世間能一劍貫穿人胸膛的利器,很多。但是能直接貫穿人顱骨、乃至于是兩個顱骨的利器,安七目前為止就隻見了這一把。
慕容世松無奈的搖搖頭:“你既然喜歡,那就給你了。”
安七看向他:“本來就是我的。”
慕容世松:“……”
慕容世松:“凡在戰場繳獲的财物寶器,通通是要上交的。”
安七把劍收回去,道:“寶物再好,也要看誰用。況且,我于少将軍有救命之恩,這一柄劍罷了,少将軍還要跟我計較?”
慕容世松啧了一聲:“你脾氣怎麼這麼臭?”
安七翻了個白眼:“有能力的人本來就很有個性。”
系統:【……】he-tui~
安七:……
安七:???
安七:個小狗日的給誰吐口水呢???膽子肥了???
總之,慕容世松這是在主動對她示好吧。
——既然對方有意交好,安七也沒有拒接的道理。
回程的時候,安七被特許騎着馬走在慕容世松旁邊,以示慕容世松對安七的看重。
安七還不是很會騎馬,但是這會兒也不急着趕路,她幹脆整個人傾倒上身,趴伏在馬背上,任由馬兒晃晃悠悠的走。
“嘿,少将軍。”
慕容世松看過來:“說。”
安七朝他讨好的笑一笑:“喏。”
慕容世松看着她遞過來的馬缰繩,頗有些哭笑不得:“怎麼,上陣殺敵倒是不怕,卻馴服不了一匹馬?”
安七翻了個白眼:“懶,叫我殺馬倒是可以,控馬還是得慢慢學。幫幫我嘛少将軍~”
慕容世松硬生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好好說話!娘們兮兮的,惡不惡心啊你?”說着還是沒好氣的把缰繩接了過來,引着往前走。
慕容世松帶着隊伍走的是大周外圍邊境,這一路偶爾能遇見幾個部族,并不曾歸順大周。
慕容世松道:“什麼時候,隻要聖上下令,我一定要把這些部族全部收入大周國土。”
那年輕的臉龐上,滿滿的是意氣風發,甚至是無所畏懼的野心。
安七撇了撇嘴:“人家招你惹你了,相安無事不好嗎。”
慕容世松皺眉看過來,道:“好男兒志在四方,你怎麼如此沒有志氣?可不要辜負了你那一身好本事!”
安七不動聲色,道:“不,我隻想早日升官發财,回頭,還有事要幹呢。”
慕容世松随口問道:“什麼事?”
安七避而不答:“以後再說吧。少将軍說的保我升官,可一定要說到做到啊。”
慕容世松哈的一聲笑:“本少将軍會缺你這一個大都統?”
安七耳朵動了動:“怎麼換成大都統了?不是說百戶嗎?”
慕容世松道:“來前,便是我父親也沒想過我們能把南诏五萬蠻子兵全滅,現在做得比計劃要好太多,你我心知肚明是誰造成了這一切,給你一個大都統尚且還是我保守估計,說不定還不止呢。”
安七興奮的坐直了身體,揪着馬鬓喜笑顔開:“那可就多謝少将軍了!”
慕容世松倒是可以理解這小子渴望升官發财的想法——誰不想呢?
安七離開輝門關的時候,才七歲半。
現在還沒有路過中京,就已經過了八歲生辰了。
安七沒說,自然誰也不知道。
都到了邊疆了,上過戰場了,刀口舔血步步修羅的日子過了多久了,誰還有那心思去糾結生辰呢?
這是乾元五年的年節下,慕容世松的隊伍剛好走到了中京,也就是建造有紫奧城的地方。
他躊躇了一下,道:“我想回将軍府看看。”
安七四處看了看,才道:“少将軍是在跟小子說話嗎?”
慕容世松有些猶豫,連帶着他的馬兒都原地踏步了起來。
半晌,道:“我已經兩年沒有回過家了,不知道母親好不好,也不知道妹妹怎麼樣了。”
安七順着他的話問:“少将軍家裡還有個妹妹?”
慕容世松心裡警鈴大作,警告似的說:“你小子可别給我想什麼不該想的!”
安七:“……”
安七:【我他媽也不想搞百合,謝謝啊。】
系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安七很是無奈的說:“少将軍說笑了,小子才剛剛八歲,這些事就連嬸子都是不跟小子說的,且還想不到那麼遠呢。”
慕容世松這才稍稍有些放心了,道:“我大妹妹,隻比我小兩歲,離家的時候已經十三了,出落得是再漂亮也沒有,也不知道如今怎麼樣了。”
安七皮笑肉不笑的說:“您那位大妹妹比小子年紀還大七歲,要是放在去年,那就是兩個小子的年紀,您是在警惕什麼玩意?!”
慕容世松非常理直氣壯的說:“你是沒見過我大妹妹,隻要你見過,别管你是比她大還是比她小,那肯定是要挪不開眼睛的!”
安七:“……”
安七:【不好意思啊,我不光見過她,我還當過她,還調教過她呢!我對她比你對她熟多了!!!】
系統已經笑得滿地找頭,發出鵝叫了。
跟妹控有什麼好說的?
安七幹脆不去理他。
可沒人搭理的慕容世松又有些不甘寂寞了,跳下馬來道:“你想不想跟我去将軍府看看?”
安七沒精打采中暗含兩份陰陽怪氣,道:“還是不了吧,省得小子見了您那大妹妹有什麼不軌的想法!”
慕容世松:“……”
他忍不住想,那不是也挺好的嗎?
安七什麼能耐,别人不知道,被她救過的慕容世松能不知道嗎?
就這一身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本事,估計沒幾年就能升成大将軍,回京受封賞也是指日可待,他妹妹嫁給她,那肯定是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穩了啊!
慕容世松越想越心動,開口時甚至帶上了不易察覺的哄騙:“欸,你之前說得對,你去就把她當成你姐姐,我知道你沒爹沒媽也沒個兄弟姊妹的,這不正好嗎?”
安七也想回去中京看看,暗地裡再看看甄家怎麼樣了,這會兒也就半推半就的說:“那行吧,小子可就有勞少将軍和将軍夫人的照顧了。”
慕容世松也就應下。
兩人各自心懷鬼胎,但是表面上都是滿滿的笑容,乍一看過去,還真是和諧的兵将呢:)。
慕容世松下令原地駐紮,與安七兩人各自換下鐵甲,換上布衣,便要進城去。
但是慕容世松看了看安七的形象,怎麼看怎麼不得勁,想了老半天,才一拍掌心,道:“去之前,我請你去泡個溫泉?我知道一個地方,離這兒不遠。”
慕容世松:畢竟這麼髒的臭小子,妹妹恐怕看不上吧。
安七:【……】我覺得恐怕不行。
系統:【……主子,我忠誠的建議你不要答應他,否則你暴露身份隻是分分鐘的事。】
安七優雅的翻了個白眼:“我怎麼覺得,少将軍你一點也不着急?我們這樣算是私自回京吧?還耽擱時間四處停留,萬一被有心人上報天聽,聖上若是懷疑你圖謀不軌可怎麼辦?”
慕容世松一卡殼,愣了一會兒才說:“所以我不是沒帶人嗎?就我倆,先泡了溫泉,然後再去就是了。将軍府我熟啊,我帶你從後門進去,沒人知道的。”
安七要是再拒絕,恐怕慕容世松要起疑,隻好半真半假的抱怨一句:“少将軍還真是講究。”到底還是要去的。
然而這個溫泉池,它露天,而且慕容世松這個小狗日的隻定了一個。
安七:“……”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