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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絕對音感餘莺兒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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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叫人上哪裡說理去?

朱宜修面不改色的說:“那是奴才,你是主子,能比嗎?況且你身後還有本宮在呢,本宮倒要看看有誰敢把你扔出去?”

安七大為感動,那些恐懼仿佛都不見了一樣,又期期艾艾的說:“那,臣妾說謊了,皇後娘娘也還是會像以前那樣喜歡臣妾嗎?”

朱宜修沒忍住笑了起來,道:“你是因為害怕,所以才隐瞞事實,念在你是首犯,況且你又知錯能改,本宮自然不怪你,但是萬萬不可再有下次,能做到嗎?”

安七忙不疊的點頭:“臣妾發誓!”

朱宜修表揚了她一聲,順勢道:“既然不怕了,不如就叫太醫來看看,究竟是什麼病,這樣折磨人?”

安七紅着臉點頭。

這一動彈,放在枕頭下的幾個信封就露了出來。

朱宜修眼尖,看見上面有一封寫着自己的名字,便道:“那些是什麼?”

安七有些慌亂:“沒、沒有什麼!”

朱宜修臉色一沉,故意說:“剛剛才說過不許撒謊,你這是明知故犯嗎?”

安七渾身就是一僵,心裡天人交戰之後,到底還是扭扭捏捏的把信封拿了出來。

朱宜修一看,哦豁,遺書。

為着一個可能是懷孕的“病”,這孩子居然在寫遺書?

過分可愛了吧!!!

朱宜修:“……咳。”

安七紅着臉,眼睛亂飄。

朱宜修心裡不合時宜的飄過這麼一句話,到底還是說:“行了,叫太醫過來一看就知道了。”

安七乖乖巧巧的點頭,再也不敢犯蠢了。

過了一會兒,章彌過來請脈,不一會兒面露喜色:“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娘娘這是有喜了!懷孕已有近三個月,實在是一件喜事!”

安七:“!”

因為有了心理準備,朱宜修竟一點也不吃驚,她習慣性的露出笑容來,道:“既然懷孕了,就是上天的恩賜,一定要好好保護龍裔,不可出半點差池,知道嗎?”又對章彌說:“本宮就把恭貴嫔和她腹中的胎兒交給你了。”

章彌自然領命。

朱宜修看了看安七,卻見她還是一臉空白,便問:“怎麼了?有哪裡不舒服嗎?”

安七恍恍惚惚的樣子,無意識的說:“臣妾不知道……”突然神情一凜,趕緊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脈,才如釋重負的說:“這才像是滑脈嘛,之前沈更衣的脈象果然不是滑脈!”

朱宜修:“?”本宮都在說服自己接受這個孩子了,你卻在說沈眉莊的脈象???

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兒!

朱宜修啼笑皆非,隻好道:“這一陣子害怕得怕是給了自己不少莫須有的委屈受,再過幾日上林苑的牡丹就要開了,本宮邀衆嫔妃去賞花,你也來吧。”

安七讨好的蹭了蹭朱宜修的手臂,撒嬌道:“娘娘不要把臣妾犯蠢的事告訴給别人了,好不好嘛?”

朱宜修耐不住,連連點頭:“不說不說,你且安心養胎就是了。”

又對清池說:“也不知你身邊的人都是怎麼伺候你的,堂堂一個大宮女,竟連自家主子懷孕了都不知道——”

主子蠢,丫頭也蠢,真是蠢到一家去了!

清池自知是犯了蠢,此時也隻敢低着頭,半聲不敢為自己求饒。

安七看得不忍,道:“是臣妾貪生怕死,倒與清池不相幹……”

朱宜修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她的腦袋,道:“平日裡那聰明勁兒也不知都去了哪兒,偏偏在這樣的事上犯了糊塗!”

兩人說話的這麼會兒,早已有人将安七懷孕三月餘的事告訴給了皇帝和整個後宮,一時整個後宮是如何動蕩暫且不說,隻說此時玄淩已經趕了過來。

“可是真的?”

朱宜修聞言便起身,見玄淩從外面走進來,便含笑道:“章太醫已經再三看過,想必是沒錯的。”

玄淩眉眼含笑,可見是極為愉悅的,道:“好敏善,果真不負朕所望。”

安七越發羞澀了,吭吭哧哧說不出一句話來,倒讓朱宜修和玄淩相視一笑。

因為安七一說出懷孕之事便是三月有餘,胎相基本算是穩定了,朱宜修等人倒也不算太着急。

隻是,這到底是她唯一一個願意接納的孩子,所以親自撥了繡夏和染冬來照顧安七。玄淩見狀,更加不肯示弱了,也叫了好些丫頭嬷嬷們來伺候,小小一個敏芳殿險些擠不下這麼些人。

另外,玄淩還下旨,晉封安七為昭容。

過得幾日,上林苑的牡丹花開了,朱宜修果然叫人邀了衆嫔妃來賞花。

安七才剛剛過來,朱宜修便道:“你與杜良娣都有了近四個月的身孕了,馬虎不得,快坐下。”

安七習以為常的謝過,在繡夏的攙扶下坐了下來,又聽朱宜修輕聲問:“本宮聽章彌說,這幾日還是吐得厲害麼?”

安七搖搖頭:“每日隻是用膳時有反應,其餘倒還好,隻是鎮日沒有精神。”

杜佩筠也聽見了,便笑道:“嫔妾倒是沒有什麼反應,想來是腹中孩兒懂事,不舍得鬧騰嫔妾吧。”

這話就實在是輕狂又難聽了,隻說自己的孩子懂事才不鬧騰,那不是在說安七的孩子就不懂事不懂得心疼娘親了?

朱宜修神色有些不悅起來,但是礙于在場人衆多,為着自己的形象,到底是不好開口。

便聽一道明朗的女聲響起:“這閨女本就乖巧一些,比不得皇子,可鬧騰着呢。”

杜佩筠臉色一變,轉過頭去就想罵,卻對上了慕容世蘭含了刀鋒的眼神,一下子就憋了回去,讪讪的不敢再說話。

慕容世蘭走到安七身邊,冷硬的說:“你倒是一直懂事,那也罷了。”

安七一頭霧水,卻下意識的想要親近慕容世蘭,嬌嬌軟軟的說:“娘娘放心,臣妾一日不敢忘了規矩的。”

慕容世蘭心裡泛酸,到底還是扭過了頭去,不想再說話。

——人人都能生,怎麼就她沒有消息?安七才成為嫔妃一年多,就有了四個月的身孕,她這麼多年來卻什麼也沒有,這叫她如何不神傷?

可她能下手嗎?

早先時候不會對玄淩的孩子下手,如今更是不能對安七的孩子下手,她除了接受,又還能如何?隻是終究是意難平。

甄嬛主動過來說:“還沒恭賀昭容娘娘大喜。”

安七在明面上雖然是不喜歡甄嬛,但是也不會做出針鋒相對的事來——這大概也就是甄嬛會選擇當着衆人的面來對她示好的原因吧?畢竟無論私下裡安七要如何針對她或者對她露出真實的面目來,當着所有人的面,安七總是不好做的太過分的。

于是安七羞澀的笑了笑,隻說:“多謝婉儀關心。”

甄嬛于是微微一笑,更加表示出來親近來,道:“想必昭容娘娘這一胎,無論是皇上還是皇後娘娘,都是十分重視的吧。”

朱宜修笑得大方得體,道:“後宮嫔妃所育龍裔,本宮自然一視同仁。日後若是甄婉儀也有了身孕,本宮也會讓人仔細照料。”

甄嬛隻笑了笑,又找杜佩筠說話。

杜佩筠原本就覺得無趣,安七位份比她高太多,而且兩人的身孕月份又差不多,對方還有朱宜修和慕容世蘭的支持,她自然不敢還去觸安七的黴頭。見有人和她說話,又是沈眉莊的好姐妹甄嬛,便得意起來,就着“媚花奴”的香粉洋洋灑灑說了好大一篇。

甄嬛越聽越不耐煩,于是欣貴嫔呂盈風就又加入了進來。

朱宜修今天有事要做,又是做東,而且還是中宮,見此情況自然要過問一句。安七便趁此機會跟慕容世蘭悄悄咬耳朵:“娘娘,您是不是不喜歡臣妾腹中的孩兒?若是您不喜歡,臣妾便不要就是了。”

慕容世蘭頓時一驚:“你這是什麼意思?”

安七的神色卻一點也不像是說謊的樣子,認真道:“臣妾始終記得娘娘對臣妾一點一滴的好,孩兒若沒了,自然是他的命,臣妾也無法,隻是臣妾不願娘娘為此難過。”

慕容世蘭的手突然捏緊了,神色複雜的看着安七,想起了這孩子一直以來對她的親近信任,還有那日為她反駁甄嬛和玄淩時的勇敢……這些日子來的好,難道都是假的嗎?

不,都是真的。

慕容世蘭搖了搖頭,道:“不,本宮很喜歡,也很期待,本宮不過是一時之間沒能接受罷了。”

朱宜修笑眯眯的問:“你們在聊什麼呢?”

慕容世蘭率先擡頭,挑釁一樣的說:“自然在聊臣妾們的話,皇後娘娘不感興趣的。”

朱宜修不動如山,道:“華妃不說出來,怎麼知道本宮不感興趣?”

慕容世蘭挑了挑眉,道:“臣妾在和恭貴嫔聊起芍藥的顔色,說起這牡丹花開得倒好,隻是粉紅一色終究是次色,登不得大雅之堂。還不若芍藥,雖非花王卻是嫣紅奪目,才是大方的正色呢。”

朱宜修就是再好的修養,那也不能讓一個妾室這麼挑釁,可大庭廣衆之下,她又不能跟慕容世蘭撕破臉皮。

正在此時,甄嬛上前一步說道:“臣妾幼時曾學過劉禹錫的一首詩,現在想在念來正是合時,就在皇後和各位姐姐面前獻醜了。”

朱宜修便道:“你念吧。”

甄嬛曼聲道:“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慕容世蘭惱怒,朱宜修滿意,曹琴默低頭,費雲煙在神遊,其餘人等或多或少都明白了,也樂得看慕容世蘭吃癟。唯獨隻有安七一個人,一臉的迷茫。

“花還分好不好看的嗎?這些花都是很辛苦才能開的吧,但凡是開了花了,臣妾以為無論怎麼樣都是好看的。”

甄嬛超級想怼,但是不行——她要跟安七維持表面友好。

“貴嫔娘娘說得對,凡花者,無論顔色也好,模樣也罷,皆是過往的文人墨客為它們賦予的意思。實際上在我們看來,花,也不過就是花罷了,可是?”

安七懵懵的點頭:“本宮确實是這麼覺得的……”

甄嬛便笑了,對朱宜修笑道:“嫔妾宮裡的淳常在倒有些像恭貴嫔的性子,想來兩人或許會合得來。”

朱宜修看了她一眼,道:“淳常在也有十四歲了吧,年紀還是太小。”

況且,方淳意是什麼成長環境?被嬌寵着長大的小姐,天真善良不過是因為涉世未深罷了,又怎麼能和安七相提并論?畢竟安七從小就是在淤泥裡面蹚過來的,面臨了世界所有的惡意之後仍然能對這個世界保留最大的善意和赤誠,這遠不是這世界上常人可以比的心性。

系統:【?】這群人類都在說什麼?

安七:【看得懂就看,看不懂就裝作沒聽見。】

系統:【……】為什麼那麼冷酷無情的女人會是它的宿主?

統子:我太難了。

當湯靜言說要把松子抱出來時,安七知道,要發生了。

按理來說,她對安陵容這麼好,安陵容不該還跟朱宜修站在一起才對。但是朱宜修當時說:“恐怕這後宮之中,也隻有本宮才能護得住你那女先生。”

安陵容就從了。

安七:“……”她當時想當這個先生的的時候,真的沒有想過這孩子這麼天真_(:з」∠)_。

變故往往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慕容世蘭的珍珠鍊子斷裂,松子突然撲起傷人,杜佩筠被暗手推倒,甄嬛被貓驚吓踩到珍珠摔倒,一時之間上林苑内亂成一團。

安七卻被繡夏和染冬保護得好好的,半點沒有傷着。

慕容世蘭和朱宜修身邊自然有人,也不需要擔心。安七連忙叫人扯了安陵容過來,上下摸了摸,道:“可有傷着哪裡了?”

安陵容臉色發白,卻勉強笑了笑,道:“我沒事,先生不要擔心。”

安七憂心忡忡的說:“本宮有心給你幾個伺候宮人,偏偏你的位份擱在這裡,規矩不能破了——今明兩日本宮定向皇上請命,給你把位份升起來。否則若是這樣的場景再來幾次,你身邊又沒個像樣的人伺候着,若真是傷着了可怎麼辦?”

這絮絮叨叨的樣子,像極了蕭姨娘一路上對她的照顧,非關系頂親密的人不能有的。

安陵容微微一笑:“如今先生懷有龍裔,學生也跟着沾光了,真叫學生慚愧。”

“好孩子,本宮是你的先生,自然該事事為你打算妥帖。”

遠處慕容世蘭道:“叫江穆伊過來,敏善,過來叫江太醫給你看看,剛才渾亂了,可驚着你的胎沒有?”

安七連忙答應一聲,道:“臣妾沒有事,馬上就來。”

于是一邊安七讓江穆伊仔細候脈,一邊章彌在為杜佩筠極力保胎。

然而很可惜,這一次沒有人推甄嬛,反而是剪秋暗中推了杜佩筠一把,所以她是實打實的在地上摔了一跤,這孩子就沒保住。

杜佩筠聽見這個消息,當即崩潰的哭了起來。

另一邊又傳來馮若昭的驚叫:“甄婉儀!太醫快來看看,甄婉儀怎麼暈過去了!?”

原來是甄嬛受不得吵鬧,勉強撐着進了後殿就再也不行了,當即倒了下去,還是多虧了馮若昭扶了一把。

章彌還來不及喘一口氣,便又趕過來給甄嬛診脈,過了半晌,喜上眉梢道:“恭喜婉儀小主賀喜婉儀小主,小主已經有了一月的身孕了!”

這個消息一出,頓時全場寂靜。

走了一個杜佩筠,又來了一個甄嬛。

比起輕狂放肆沒腦子不得寵的杜佩筠來,甄嬛的危險性太大了,這讓後宮彌漫出了一股躁動的氣氛。

朱宜修首先笑了,道:“總算今天還有點好事,章彌手上已經看管了恭貴嫔的胎,若是再要看顧甄婉儀的,恐怕會有疏忽啊。”

慕容世蘭連忙說:“江穆伊一向是千金聖手,不如就讓章太醫看顧甄婉儀的胎,江太醫看顧恭貴嫔的胎?”

朱宜修想了想,點頭:“章太醫畢竟是太醫院提點,如今恭貴嫔已有四個月,不似甄婉儀才不足兩月,還是甄婉儀的需要更加注意一些。”

慕容世蘭沒有想到這一次朱宜修會這麼好說話,但一時之間也來不及多想,隻是示意江穆伊應下來。

這邊一片其樂融融,幾乎要把杜佩筠遺忘了。

杜佩筠呆愣過後,無法抑制的痛哭起來,甚則大喊大叫:“是甄嬛的孩子搶了我孩子的命!怎麼我的孩子沒了,你的孩子偏偏就來了!你該要還我孩子的命來!”

安七皺着眉道:“杜良娣這是什麼道理?你的孩子在四個月的時候小産,此時甄婉儀的孩子已經一月有餘,什麼索命不索命的,豈不是可笑!?”

然而此時的杜佩筠哪裡能聽得進去?

她隻知道她的孩子沒了,她夢想中的榮華富貴也沒了。偏偏當時有孩子的三個人裡面就她一個人的沒了,這叫她怎麼不惱火?

怨過了甄嬛,又開始怨安七:“如果不是她的,便就是你的!就是你搶了我的孩兒!”

朱宜修呵斥道:“杜良娣慎言!”

慕容世蘭就直接多了,直接沖上去就是一巴掌:“胡浸什麼!?本宮看杜良娣是傷心過度腦子壞了!這孩子的事本就是命中注定的,如今中途沒了,隻能說明你和這孩子緣分還沒到,難道還能怨得了别人?”

杜佩筠被打懵了,一下子愣在當場,竟說不清是肚子更痛還是臉更痛了。

玄淩這一次卻沒有趕過來——算來算去,他終究還是有兩個孩子的,也說不清沒了的那個和剛查出來的這個,哪個比哪個更值得他期待一些,總之就都那樣吧。

雖然玄淩并沒有表示出多激動的樣子,但是他膝下荒涼,到底還是重視的。

于是就晉封甄嬛為正四品容華。

所以一時之間,甄嬛的位置水漲船高起來。

至于安七——她的地位一向不低。

而現在,就是甄嬛行動的最好的機會。

這日,安七正在勤政殿殿内陪玄淩。她不在勤政殿内尋歡作樂,但是卻可以陪着玄淩翻書。或許那些通知明史的大道理她說不出來,但是她卻可以将玄淩身後的藏書都整整齊齊的歸納好。

甄嬛正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

她對玄淩和安七分别行了一禮,便道:“皇上,嫔妾有個重要的人要讓皇上見。”

安七輕輕啊了一聲,扶着肚子便要起來,一邊說:“那臣妾就先回去了,皇後娘娘還說有些安胎藥要吃呢。”

甄嬛卻道:“此事對昭容娘娘來說,并非不可告知。”

安七一愣,有些茫然的看向玄淩。

玄淩看着她那隆起的肚子便想笑,到底還是壓了壓手讓她躺下來,道:“既如此,就省的你多跑一趟了,聽一聽吧。”

安七一向聽話,便也就躺了下來,畢竟如今她也有五個月的身孕了,估摸着這是個女娃娃,鬧騰的厲害。

【甄嬛伸手擊掌兩下,須臾,候在門外的小允子帶了一個人進來。這人滿面塵霜,發髻散亂,滿臉胡茬,衣衫上多是塵土,隻跪着渾身發抖。

甄嬛冷冷剜他一眼,道:“皇上面前,還不擡頭麼?!”

玄淩不解的看甄嬛一眼,甄嬛隻不說話。那人激靈靈一抖,終于慢慢擡起頭來,不是劉畚又是誰!

玄淩見是他,不由一愣,轉瞬目光冷凝,冷冰冰道:“怎麼是你?”

劉畚吓得立即伏地不敢多言。

甄嬛望住玄淩,慢慢道:“嫔妾始終不相信沈常在會為了争寵而假懷皇嗣,所以暗中命人追查失蹤了的劉畚,終于不負辛苦在永州邊境找到了他,将他緝拿回京城。”甄嬛靜靜道:“當日或許知情的茯苓已經被杖殺。劉畚為沈常在安胎多時,内中究竟想必沒有人比他更明白。”

玄淩靜默一晌,森冷對劉畚道:“朕不會對你嚴刑逼供,但是你今日說的話若将來有一日被朕曉得有半句不實,朕會教你比死還難受。”

劉畚的身子明顯一顫,渾身瑟瑟不已。

甄嬛忽然溫婉一笑,對劉畚道:“劉大人自可什麼都不說。隻是現在不說,我會把你趕出宮去,想來你還沒出京城就已經身首異處了吧。”

劉畚的腦袋俯着的地方留下一灘淡淡的汗迹,折射着殿内通明的燭光熒熒發亮。甄嬛不自覺的以手絹掩住口鼻,實在忍不住,随手添了一大勺香料焚在香爐裡。】

安七一臉懵逼,卻又不好開口說話,有些不安的掙紮下來,摸到了玄淩身邊。

玄淩覺得這個舉動就像雛鳥依偎着成鳥一樣,下意識的一手就攬住了安七,面上卻也沒有改了冷冽的神色。

【劉畚的嗓子發啞,顫顫道:“沈常在是真的沒有身孕。”

玄淩不耐煩,“這朕知道。”

他狠命叩了兩下頭道:“其實沈常在并不知道自己沒有身孕。”他仰起頭,眼中略過一道暗紅驚懼的光芒:“臣為小主安胎時小主的确無月事,且有頭暈嘔吐的症狀,但并不是喜脈,而是服用藥物的結果。但是臣在為小主把脈之前已經奉命,無論小主是什麼脈象,都要回禀是喜脈。”

玄淩的目中有冰冷的寒意,凝聲道:“奉命?奉誰的命?!”

劉畚猶豫再三,吞吞吐吐不敢說話。甄嬛冷笑兩聲,道:“她既要殺你,你還要替她隐瞞多久?要咽在肚子裡帶到下面做鬼去麼?”

劉畚耐不住,嘶喊一般的說:“是華妃娘娘!”

玄淩面色大變,目光凝滞不動,盯着劉畚道:“你若有半句虛言——”

劉畚拼命磕頭道:“臣不敢、臣不敢。微臣自知有罪。當日華妃娘娘贈臣銀兩命臣離開京城避險,說是有人會在城外接應。哪知道才出城門,就有人一路追殺微臣,逼得微臣如喪家之犬啊。”

玄淩的臉色隐隐發青,一雙眼裡,似燃着兩簇幽暗火苗般的怒意。這是動了大怒了。】

怒的并不是因為沈眉莊的無辜,而是慕容世蘭将他一個皇帝玩弄在了股掌之間。

安七又驚又怒,大聲駁斥:“不可能!怎麼可能是華妃娘娘!”

劉畚一邊磕頭一邊說:“微臣不敢說謊!”

安七揪緊了玄淩的衣服,焦急道:“不可能,他在說謊。絕對不是華妃娘娘!他剛才的那些說辭,随便換一個其他的人,也是合理的吧?就比如換成甄容華,隻要說得足夠通順,又有什麼問題呢?就像當初煙爽齋裡的溫儀帝姬誤食木薯粉事件一樣,人證物證具在的前提下尚且還有冤枉的事呢,何況劉畚隻是一個人證,況且他也脫離了視線那麼久,沒有嚴刑逼供過,怎麼能保證他說的一定是真的呢?”

系統:【!!!】卧槽?當時的較真,居然用在這裡的嗎?

這何止是走一步看一百步?這是人家才剛剛開始,她已經站在了終點啊?!

玄淩并不是一個意志不堅定的人,但是安七說的話也不無道理——雖然他知道,能夠收買江穆炀江穆伊兩個人、利用曹琴默的孩子、同時還能收買禦膳房總管的人最大可能就是慕容世蘭,但是安七說得這麼情真意切,他也實在是沒辦法拒絕她。

隻好道:“既如此,便先拖入慎刑司,拷打過後再說。”

劉畚驚了,磕頭更加用力了,額頭上似乎有血滲了出來:“皇上饒命,娘娘饒命,微臣剛才所說一字一句都是實話呀!在被容華小主捉住之前,微臣曾想過去找承恩公幫忙,誰知承恩公隻是關了微臣兩天,又把微臣丢去了永州,微臣這才被容華小主找到啊!皇上若是不信,大可去問皇後娘娘,一問便知微臣有沒有說謊!”

安七臉色一下子煞白——朱宜修和慕容世蘭,她應該要選哪一個相信呢?

世界突然旋轉了起來,安七眼睛一閉,便暈了過去。

玄淩眼疾手快把人接住,也管不了什麼劉畚沈眉莊的了——要是安七在他這裡出了問題,恐怕真沒辦法跟朱宜修和慕容世蘭交代了——一邊叫人:“叫太醫!把江穆伊叫來……還有章彌!”

劉畚:“……”雖然我很髒,但是其實我也是太醫诶?哈喽?有人看見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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