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喻南安解下了最外層的披風,試探着搖醒了越黎。
“诶,阿黎?醒醒...”
如清泉流過般的溫和聲音在耳畔響起,越黎感覺到有人小心翼翼地戳了戳自己的肩膀。
哪個不長眼的家夥擾人清夢?
本來就沒睡好的越黎被這麼一攪和,起床氣+1+1+1,越黎深深地懷疑自己上輩子一定是一道數學題,連睡個覺都不能好好睡,他活的太難了...
“誰?”越黎有氣無力地睜開眼,對上了一旁舉着鬥篷的喻南安。
“你...”醒啦?
“你這是...”準備變戲法?
“咳咳,”喻南安笑眯眯地舉起手裡的衣服,“我看你睡覺的姿勢挺難受的,想叫醒你讓你睡在我鬥篷上。”
說着将寬大的鬥篷一下抖開,順勢彎腰鋪到了地上,直起身沖越黎腼腆地笑了笑,激得越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怎麼一覺醒來這家夥變得怪怪的,剛剛那表情也不對勁。
越黎搓了搓胳膊,擡眼和喻南安對視,“你确定要把你看起來巨昂貴,而且貌似很珍惜的鬥篷鋪在這“有血有肉”的地上給我睡覺?”
喻南安被他這一提醒才想起來這衣服是監察者特有的服飾,确實挺...珍貴的...喻南安仿佛聽到了003恨鐵不成鋼的聲音在耳邊回蕩。
“咳,沒事,睡都睡過了,不差這一次。”說着還牽了牽鬥篷寬大的帽子,把它整理的明明白白的,就等越黎躺上去了。
對于這種天降的好事,越黎自然不會拒絕,畢竟站着睡覺頸椎受不住,一覺醒來脖子咔咔作響的,怪難受的。
“既然你都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越黎挑了挑眉尖,道了聲謝,“等簡司他們弄好了記得叫醒我,不然我可能會睡到下一隊玩家來。”
“沒問題,你快休息吧。”喻南安眼睛發着亮看着越黎,似乎無比期待越黎躺下去。
“那好吧,晚安。”說完越黎一下躺了上去,枕着胳膊三秒就入睡了。
喻南安左瞧右瞧總覺得哪裡少了些什麼,突發奇想将鬥篷空餘出來的一部分掀起來蓋到了越黎身上,做完這一切才滿意地收手。
脆弱的、有趣的人類要好好照顧。
做完這些後,喻南安懶都懶得看地上一眼,徑直想坐下去,但又突然想起了越黎好像格外在乎這個地面上的髒東西,半途中停了一下,扯過另一邊空餘的鬥篷坐了上去。
身上幹幹淨淨的才能和這個人類一起玩兒。
這邊兩個大佬睡的睡,休息的休息,簡司那邊也收集好了黏液。
簡司拎着沉甸甸的袋子,自暴自棄地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起氣兒來。
“太他媽累了...這一袋下來我手都要廢了,老天。”
姚音和周斯委也沒好到哪兒去,一個個都累得夠嗆。
沒想到那黏液不光臭的夠有特色,連重都不是一般的重,和小臂差不多長的收集袋裝滿了黏液後隻能半拖半拽着走。
姚音甩了甩酸軟的胳膊,回過身來幫周斯委按摩酸軟的右手。
三個裝得滿滿的收集袋堆在地上,等待着處決。
一時間能量罩裡除了活動筋骨的咔咔聲還有呼吸聲,就再安靜不過了。
休息夠了之後,簡司偷偷地往越黎那邊瞟了好幾眼。姚音臉上露出打趣的笑,“小司看什麼呢?也想睡覺了?”
簡司迅速地搖了搖頭,認真地一字一句說道:“不是的,我隻是在想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周斯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額頭上的汗被姚音細心地擦拭掉。
“什麼問題?”
“唔...”簡司愁的臉都快皺成包子了,“你們沒發現我們好像沒人可以去做倒黏液這件事嗎?”
“嗯?怎麼了嗎?”姚音有些驚訝。
“唉,你們難道忘記了嗎?姚音姐是女孩子,無論是在下面撐着我上去倒黏液,還是踩着我上去倒黏液都是不現實的。”說着指了指姚音不方便行動的職業套裙。
姚音一時沉默了下來,确實,自己無論是力氣還是穿着都不是合适的人選。
簡司苦惱地撓了撓頭,“而周醫生一隻手上去倒這麼重的黏液更是不可能的,在下面撐着我也不怎麼切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