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喻南安心慌自己掉鍊子的時候,越黎已經明白了剛剛那一瞬間發生的事,心裡對喻南安的機靈默默點了個贊。
但這姿勢壓着到底不舒服,溫熱的肌膚貼在一起讓人感覺怪怪的,所以越黎最後還是輕輕地擡手扯了扯對方的袖子,動作之輕,生怕一不小心就讓麻繩版長舌頭發現了。
喻南安被他的小動作吸引了注意,緩慢且疑惑的“?”
越黎艱難的做口型,“你~壓~着~我~難~受~可以~起來嗎~”
“轟——”喻南安腦子裡炸開了小煙花似的東西,腦子懵懵的,手忙腳亂地想爬起來,卻立刻被越黎箍住脖子往下壓。
垂眼就看到越黎惡狠狠的表情:你瘋了?!蹭一下竄起來你是嫌活得太久了??
雖然越黎即時拉住了想要猛起身的喻南安,但到底還是發出了聲響,朝着一旁偏過去的舌頭迅速拐了個彎朝着床狠狠地刺了過去。
沒辦法,越黎隻好拽着喻南安的手臂朝床的另一頭滾過去,堪堪躲過奪命舌頭的攻擊。躲過這一擊後拽着喻南安又迅速地朝門外跑了出去。
喻南安從陌生得讓他不安的感覺中抽身出來,顧不得層層疊疊整齊的衣服被越黎一拉一拽弄得散開,跟着越黎就跑了出去。
結果和濕漉漉的人影撞個了照面,一雙血紅的眼珠子和越黎對上了眼。
!!!
越黎下意識揮了刀,對方避之不及被削去了臉側耷拉着絞成一團的幾束頭發,察覺到來人不好惹,黑影“咻”的一下蹿回井邊,“咚”的一聲跳到了井裡。
越黎繃得緊緊的神經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本該松一下,卻差點被身邊傳來的一聲歡呼吓得手抖。
“卧槽牛批!越黎哥竟然逼得女鬼跳井了!這也太酷了吧!!”簡司激動的言語中難掩興奮,在黑暗中好像一隻興奮的猩猩。
……
越黎腦袋疼,中二少年眼睛不好還能治嗎?
“别蠢了,人本來就是從井裡爬出來的,跳個什麼勁的井?眼睛用不到可以捐出去。”越黎沒好氣道,“話說它渾身上下都黑漆漆的,連臉也被長發遮完了,你怎麼知道她是女鬼的?”越黎有些好奇,這個水鬼也沒開口說話,簡司怎麼斷定對方是女鬼的。
也不怪越黎疑惑,畢竟那個黑影才出現,而簡司等人是在聽到打鬥聲之後才出來的,按理說那時候他們前腳出來女鬼後腳就走了,隻留下一個模糊不清的背影,簡司這小子是怎麼知道的?
簡司拿起腔調,克制地清了清嗓子,壓下不知是激動還是害怕導緻的顫抖,“咳,哥,你想想啊,一般這種中式恐怖的劇本鬧鬼都是鬧的什麼鬼?還有她的長舌頭,又是從井裡出來的,女子陰氣重在水裡更容易化為厲鬼,這還用猜嗎?肯定是女鬼!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身份。”
“要是遇上了新嫁娘就遭罪了,中式恐怖裡最典型、最難對付的就是那些慘死的新娘,在關卡裡一般都是大boss呢。”簡司摸着下巴打量水井旁的痕迹,内心暗自祈禱千萬不要遇上鬼新娘,想想紅蓋頭,想想繡花鞋,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越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專業的确實不一樣。
等到簡司說完猜測之後,越黎明顯地察覺到站着的衆人打了個哆嗦。也對,畢竟其他人從小到大或多或少都接受過中式恐怖的熏陶,猛地一下遇上活的女鬼,擱誰都會有點害怕吧?
光頭頂着發麻的頭皮從院門邊的回廊走到了東邊的回廊,緊接着三兩步走到越黎身旁。
“大兄弟,剛剛那東西真的是女鬼?”光頭皺着眉發問,畢竟他之前過的副本雖然有難度但還沒遇到過鬼怪,而副本一旦和鬼怪沾了邊事情就會難辦很多,畢竟她們可以...殺人于無形...
哪怕有規則限制,但依舊會很棘手,要是他們遇上了那種每晚必死的副本...不敢想象!
越黎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無奈地點頭,“看樣子,她應該就是boss之一了,照今晚的情況看,我們之後的四天恐怕不會好過。”
越黎心裡有個想法,那水井裡爬出的女鬼各方面都仿佛在印證着他的猜想。她會不會就是當年失足落水的宜姑娘?
一想到剛剛自己對上的那張臉,越黎直覺當年的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甚至比他想的還要複雜。
衆人有些擔憂地低聲讨論起來,壓低的交談聲在空蕩的院子裡格外輕,月光下那口井裡的水似乎正幽幽閃着熒光,引人一腳踏進去。
喻南安盯着那口井心裡直歎氣,礙于規則,他剛剛隻能木愣愣地任由越黎帶着自己逃命,卻不能插手阻斷女鬼的攻擊。
喻南安有些發愁,平日裡在各種副本裡混日子習慣了,這下要他束手束腳認真扮演玩家還真不容易,怪不得003說到受規則限制的時候語氣裡掩不住的幸災樂禍。
生活不易,監察者歎氣。
突然一聲低低的抽泣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在這個時候出現哭聲,怎麼想怎麼詭異!
大家循着聲音朝哭聲源頭望過去,發現哭聲正是從林婉身上傳出來。站在林婉身旁的姚音顫了一下,搓着胳膊往後退了幾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