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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直勾勾地盯着獵物，勾起嘴角油膩一笑：“我要一杯雞尾酒。”

“好的先生。”孟妙繁看着他不懷好意的表情，這種表情他在很多人身上見到過，其中最讓他無法接受的還是幹爹——那個他當成至親的人——也曾用這樣的目光看過他。

孟妙繁沉眸将一杯酒遞過去：“您要的雞尾酒。”

“新來的嗎？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男人看到男孩的臉瞬間眼睛一亮，接過酒杯随手放在一旁，擡手捏住他的下巴，看到幼鹿一般無害的眼中露出恐懼，笑容更深了幾分：“你叫什麼名字？”

“對不起先生，請你放尊重………”孟妙繁臉上的微笑僵住了，抓住他的那隻手力道很重，讓他慌忙後退一步，想要掙脫束縛：“……放開我。”

“尊重？哈哈哈——”男人湊近他，輕蔑地說：“你一個鴨子也配得到尊重？我這人啊，葷素不忌口，今晚還想讓你陪陪我呢，怎麼？能陪肅總不能陪我嗎？”

孟妙繁蹙眉忍受着他口中哈出酒氣合着體味令人窒息作嘔的味道，聽他提到肅先生，臉色一頓：“我沒有陪肅先生……”

“沒有？哈，肅總的傑青評選結果可容不得負面新聞，你應該也不希望跟他的關系被媒體知道吧？我手裡有你們出入同一房間的證據，萬一曝光了，肅總還會不會繼續包養你，不用我提醒了吧？”男人晃了晃手裡的照片。

孟妙繁伸手去奪，卻被他輕易就避開了。

“你這幅小模樣真銷魂，怪不得肅聯那種萬花叢裡穿梭的人公然表示過反對同性戀，居然都耐不住同性的誘惑。你實在是太讓我興奮了！趕緊走吧，honey.”男人捏着他柔若無骨的肩膀，逼迫着他往包廂裡走去。

孟妙繁聽到他關于肅先生的話一陣失神，踉跄着被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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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了？”肅聯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尋。

下半場的舞會開始了，舞池中變換旋轉的舞步阻擋着他的步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那個故作堅強的小東西眼中深藏的憂傷和失望讓他焦急如焚。

終于他看到了衣衫不整地從包廂裡走出來的少年，低着頭在整理衣服，專心緻志地把襯衫往褲子裡塞，甚至都沒注意到他。

緊接着，他看到了孟妙繁身後跟着的那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同樣衣衫不整，胸前敞開，露出慘白的肚皮，褲子拉鍊都沒來得及拉。

一瞬間，肅聯腦子裡那根名為理智的弦斷了：“凡凡！”

“肅先生？”孟妙繁似乎沒想到他會來這裡：“你怎麼沒去跟那位小姐跳舞………”

“他對你做了那種事，我還跳它媽的舞？！”怒火爆發的男人低吼着三步并作兩步極速沖過來，一把拽過驚訝地擡頭看向他的少年，把他護在身後，順勢揮拳重重打在了驚恐萬狀的中年人臉上。

“肅先生！”孟妙繁從驚訝中回過神，擡手抓住他在中年人身上掄個不停的胳膊：“我沒事，你别打了……”

肅聯手都打麻了，紅着眼睛一腳猶不解氣地一腳踢在鼻青眼腫的中年人背上，咬牙轉頭，一把抱住他：“對不起，我來晚了，凡凡………”

孟妙繁被他抱在懷裡，留意到舞曲接近尾聲，大家已經快要散場，趕忙牽住他的手，帶着他往隐蔽處快步走去：“肅先生，我們快走吧。”

肅聯被那隻柔軟卻有力的手牽着，跟在他身後離開了事發現場，還不忘回頭威脅地看了一眼從地上爬起來捂着臉拔腿想逃走的中年人。

後者被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跑得更快了。

肅聯帶他來到艏樓的儲物間，裡面堆着航海設備、工具、繩索等雜物，門很小，側身才能擠進去。

關上門，少年和他擠在一起，溫暖的呼吸染上了一些難聞的酒味，一想到剛才在包廂中那個中年人可能對他做了什麼肅聯就一刻都不能忍受。

覺察到了他的氣郁，孟妙繁輕聲開口：“肅先生，你怎麼突然來了？是為了找我嗎？”

“不是為了你還能為了誰？你覺得我不該來嗎？”肅聯借着縫隙裡投進來的燈光看着那張過分美麗的臉龐，簡直要被這個小東西氣得心肌梗塞，咬牙用氣音說：“為什麼要私自跑出來？還做這種工作？”

孟妙繁看着他：“這種工作是非法的嗎？”

“倒也不是非法……”肅聯折舌，郁悶地說：“但不适合你。”

“像一隻金絲雀一樣被您圈養在籠子裡，才适合我嗎？”孟妙繁輕輕問道。

“誰說你是金絲雀了？”肅聯心裡一沉，被說穿的初衷讓他有些無地自處。

孟妙繁低頭想了想，還是坦然說：“是剛才邀請我去包廂裡的先生告訴我的，他說你跟他一樣是為了我的臉和身體所以才會………”

肅聯怒不可遏地打斷了他的話：“别聽他瞎說，凡凡，我說過我是真心喜歡你，那隻精蟲上腦的肥豬有什麼資格拿我對你的感情相提并論？”

感情？他對那個舞伴似乎也有同樣的感情。孟妙繁不可置否地“哦”了一聲。

他不信。肅聯眉頭一皺，擡起他的手左右看了看：“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傷害你的事？”

“您想問他有沒有跟我睡覺嗎？”孟妙繁歪頭安靜地注視着他眼中的慌亂，聲音緩緩地問：“他對我做了那種事情，您是不是不打算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