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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聯眯起眼睛看着手指上還未愈合的傷口,起身走向船艙外,“姚青夏在哪裡?”
湛藍的天空,微鹹的海風,渾身傷口的少年被保镖架了過來,顫聲說,“肅先生…您找我?”
肅聯用兩隻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咬牙笑着寒聲問,“還不說嗎?”
姚青夏吓得手腳都軟了,“我真的是…自己過來的。沒有人…”
“很好。”肅聯松開手,擡了擡下巴。
“是!”保镖立刻把少年拽到欄杆邊,遞過去一把刀子,“肅總?”
“你們要幹什麼?!”姚青夏吓得努力遠離海面,卻無法掙脫保镖有力的鉗制。
“老實點!”保镖一巴掌扇在他臉上,瞬間就腫了起來,把他的手拽起來伸到海面上。
“别碰他的臉,我會心疼。”肅聯低聲說着,瞥了一眼被打腫的臉,接過刀,在姚青夏手腕上劃了一道口子,血液滴落在海水裡。
姚青夏已經因為害怕幾乎虛脫了,嘴唇發紫地看着被引來的鲨魚,“别…别這樣…求求您!我說!我全都告訴您!”
“不用了,”肅聯擡起下巴,“帶着你的秘密去告訴鲨魚吧。”
兩個保镖把鬼哭狼嚎的姚青夏擡起來往海面上送過去。
姚青夏努力蜷縮着腿腳,聲嘶力竭地喊道,“是兩個肅董讓我來的!就是您的兩位叔叔——”
“停。”肅聯聞言終于大發慈悲,在保镖松手的前一秒讓他們把人拉了回來。
姚青夏軟了身子躺在地上,驚魂未定地喊着,“别…别殺我,不要把我丢下去!求……求求您…”
肅聯躬身看着他驚恐的表情,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臉,“哦,是我兩個叔叔嗎?他們讓你假扮成我愛人的模樣是要做什麼呢?”
“他們讓我…”姚青夏咽了口唾沫,猶豫着要不要說實話,“讓我…”
“說!”肅聯捏住他的脖子,完全沒了耐心,“你他媽到底說不說?!”
“我說我說…”姚青夏看着男人冰冷刺骨的目光,像是被他的目光剝皮拆骨,哪還敢耍小心思,隻好全盤托出,從懷裡掏出項鍊飾品裡藏着的一個小小的儀器給他看,“他們讓我找機會把這個…這個針孔攝像頭放在房間裡,拍…拍您和男人的床.照,想…搞黃您和王家千金的婚事。”
“就憑這個?”肅聯把那個針孔攝像頭捏在手裡,目光陰冷,“他們想的未免太簡單了,是王氏求着跟我聯姻,就算拍到了我的床.照又如何?他們以為王薇會在乎這個?”
姚青夏點頭迎合着說,“是的,他們根本不是您的對手…”
肅聯瞥了他一眼,溫聲笑着說,“我會給你安排出國,以後永遠不要讓我看到你,聽見了嗎?”
姚青夏看着他在陰狠和柔情中無縫銜接,知道這個男人絕對不是真的像他現在表現出來的那樣,“可是…我逃不掉的。”
肅聯冷冷地笑了,突然掰開他的腿,用刀狠狠刺進大腿内側,在男孩的哀嚎中低聲說,“你這裡有什麼東西?昨晚被打斷了,我們繼續。”
兩個保镖死死按着因為疼痛而扭曲四肢的少年,“别動!”
“啊——”姚青夏疼得幾乎喘不過氣。
肅聯漫不經心的用刀從他的腿上剜出一塊芯片,笑着問,“你跟昨晚那個叫檀什麼一樣,是調查局的人?”
姚青夏臉色愈發慘白,“我…”
“你又撒謊了,這是給你最後的機會。”肅聯把芯片用刀刺破,扔進海裡,回身站在陰影裡逆光看着他,“現在已經沒有調查局的監控了,還不說實話嗎?”
姚青夏左右看了看,終于放松下來,這才流着淚說,“是…我是調查局的人,但我不知道昨晚那個叫做檀甯的人也是調查局的人。”
“哦?”肅聯走近他,神色冰冷,“看來你們調查局裡有内鬼啊。”
“内鬼?”姚青夏一愣,“我…真的不知道,隻是按照上面的要求辦事…”
“因為要演戲給那些蠢貨聽,讓你受苦了。”肅聯聲音稍微放緩。
姚青夏猶豫着看向他的手,“您是什麼意思?”
肅聯将他從地上拉起來,低聲說,“哦,剛好我也是調查局的人。不過,目前這還是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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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婷再次帶着任務登門,“孟先生,老闆讓我來接您前往京市,他說在那裡等您。如果您願意前去,那麼過往不咎。否則…”
“否則什麼?”孟妙繁皺眉,“他想把我綁過去嗎?”
樂婷抱歉地擡起手,立刻走過來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镖,“是的,但老闆并不想用這種方式帶您走。”
孟妙繁冷冷地看着他們,後退回了屋中,“我不會跟你們走的。”
“孟先生,我不希望你受傷,但…如果我帶不回去你,老闆會炒我鱿魚,所以…隻好讓您受委屈了。”樂婷揮手,兩個保镖立刻沖了過去。
孟妙繁看着朝他快步包抄過來的保镖,擡手抓住了他們其中一個的手臂用力折到背後,往另一個人身上推了過去。
打得那兩個保镖措手不及,他們都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少年居然會有那麼大的爆發力,前胸貼後背的躺在了地上。
孟妙繁沖出門去,揮手擋開女人的阻擋,快步往樓下跑去。
他跑得汗如雨下,腹部的疼痛愈演愈烈,就在背後的保镖追上來時,他沖上了一輛正在關門的公交車。
公交車絕塵而去,兩個保镖在背後追趕着。
孟妙繁一邊喘息,一邊沖着司機喊道,“别停車!”
司機詫異地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兩個被抛在車尾窮追不舍的兇惡男人,再看了看沒什麼威脅的少年,還是決定不停車了趕緊走。
終于甩掉了那兩個保镖,孟妙繁在一個陌生的站點下了車,趕緊往小路上跑去,他打算等樂婷他們走了再回去。
沒想到卻被一群打手攔住了,孟妙繁看到刀疤臉有些熟悉,才看到他手裡拿的刀有黑色蓮紋,這才想起來這些人好像是肅氏集團養的狗,“你們要幹什麼?”
“小子,上次被你跑走,害我回去受了多少苦,這次你他媽還想跑?看還能不能那麼走運讓我們少爺看上,還收留你。”刀疤臉惡狠狠的沖他吐了個唾沫。
孟妙繁退後,厭惡地看着他,“你們到底為什麼要抓我?我跟你們無冤無仇…”
“誰讓你仿冒肅董拍下來的名畫,害的真畫流拍,而且居然還勾.搭上了少爺,我們肅董本來還想留你一條狗命,現在?我們怎麼把你玩死他都不會管的。”刀疤臉猥瑣的笑聲讓人不寒而栗。
孟妙繁蹙眉撿起地上的磚頭,“你可以試試能不能玩得到。”
“你他媽還敢拽?我們這些人還能讓你一個娘炮兒熊住了?給我上!”
孟妙繁被十幾個彪形大漢圍了起來,他掄起磚頭就朝着他們砸了過去,一時間陷入了混戰。
他雖然力氣很大,那些人被他打得七零八落,然而人太多,孟妙繁又腹痛難忍,很快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一個人朝着他後背踢了過去,孟妙繁趔趄着倒在了地上,他回頭看着惡狠狠的朝他走過來的幾個男人,擡手把拍碎的磚頭撒向他們。
“你他媽!”刀疤臉等人一時間被土灰迷住了眼睛。
孟妙繁趁機沖出包圍圈,拔腿就跑,感覺腰疼的厲害,剛才那一腳踹到了他的腰窩,似乎傷到了骨頭。
孟妙繁逃到了一個死胡同裡,而身後的人也追了過來,“真難纏。”
“難纏?呵,”刀疤臉解開腰帶,“老子今天讓你感受一下什麼叫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