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龍強苦澀地笑着點了點頭,握住他的手從被他抓緊的領帶上拿下來,聲音陰冷的說,“這就是我看都不想看到那孩子的原因,他身上有孟鶴良的影子,一看到他我就想到你曾經為了孟鶴良拒絕我…我就恨得牙癢癢。”
“你什麼意思?”蘭梓溪神色一冷,“我問你,你把妙繁怎麼了?說啊!草!”
“他已經死了,”肅龍強傷痛的看着他,“不關我的事,是傑克高讓他身上綁着炸彈去羅刹塔上送死的,他就乖乖去了。”
“什麼!”蘭梓溪氣急,指着他半天沒說出話,許久才轉身朝着羅刹海的塔跑過去。
肅龍強握緊拳頭,開車追上他,“上車。”
“你滾啊!有車了不起嗎?你他媽别管我!”蘭梓溪眼眶泛紅,精心修剪的發型都亂了。
肅龍強在他前方停下車,一把抱住他把他扔到副駕駛,“我說了我開車帶你去,你本來身體就弱,還這樣不要命的跑啊?”
“我不要你管…”蘭梓溪聲音哽咽,他崩潰的看着天空飄滿的浮塵,“剛才我在火車上聽到的爆炸聲…是妙繁引起的嗎?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肅龍強看着終于露出脆弱神色的男人,又有了從前的保護欲,這才是他熟悉的蘭梓溪,擡手攬住他的肩膀溫聲說,“是他…對不起,當時我在忙着傑克高的事沒有顧得上他……我很想救他的。”
蘭梓溪靠在他的肩上,一時間心裡很不是滋味,顫着聲說,“麻煩你送我去羅刹塔…我去給妙繁收屍,謝謝。”
“你我之間不用說謝謝。”肅龍強抿唇看着他的順服,一陣心動,邊開車邊分神說,“這麼多年了,我以為會放下對你的感情,然而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我根本放不下。梓溪,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保護你嗎?就像當年那樣…哪怕你心裡沒有我,我也不在乎,隻要你能在我身邊就好,做最好的朋友,也沒有關系。”
蘭梓溪臉色尴尬地看了他一眼,把視線移向車窗外,歎了口氣,“你都結婚了還說這些幹嘛?再說現在妙繁他出了這種事,我沒心情讨論這些…”
“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能阻礙到我們了,就在今天,我的脫密期已經過了…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心裡從來隻有你,其實我是調查局的人,和夫人結婚也是任務要求…”肅龍強握住他的手,“隻要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可以嗎?”
蘭梓溪心裡煩悶,從他握緊的手中抽出手指,“我不知道,回頭再說吧,妙繁剛死你跟我說這些有毛病嗎?我哪有心情?”
肅龍強聽他沒有那麼強硬的拒絕,心裡一喜,也沒有再逼他了,“好,我等你。梓溪我真的很喜歡你…”
滴滴滴滴——
突然來的傳呼打斷了肅龍強的話,他神色一凜,按下車上的對講按鈕,冷聲說,“喂,什麼事?”他說着還含笑看了一眼蘭梓溪,示意他不是故意冷落他的。
蘭梓溪沒理他。
“喂…肅董,少爺他…出了點意外…”
“什麼?肅聯怎麼了??”肅龍強笑意一僵。
“他上了羅刹塔…從塔上跳下去了…”對講機裡傳來噩耗。
肅龍強猛踩刹車停在路邊,也顧不上在蘭梓溪面前裝什麼溫雅紳士了,怒吼道,“你說什麼?!我不是讓你去保護他嗎!你他媽幹什麼吃的!”
“少爺他突然就跳下去了…毫無征兆…我們措手不及。”
肅龍強啪地砸了一下對講按鈕把鍵盤砸了個粉碎。
對講機裡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肅董…您…不要…着急,少爺已經…救…救上來了…沒什麼大礙就是嗆水了,頭受了點輕傷。”
“那就好,”肅龍強這才微微緩了神色,“趕緊送醫。”
“好的,肅董,已經送首都醫院了。”
“嗯,我馬上到。”肅龍強把通話切斷,看了一眼蘭梓溪,輕咳一聲,溫聲說,“那個…不好意思啊,剛剛有點激動。你沒吓着吧?”
“那倒沒有…”蘭梓溪,“就是挺驚訝。”
“呃呵呵…”肅龍強抹了一把臉,“我先送你去看看小孟,然後再去看我那個蠢貨兒子。”
“你還真夠大公無私,你兒子都為妙繁跳湖了,你還不趕緊去看看他?”蘭梓溪問。
肅龍強,“他已經沒事了,現在陪你比較要緊。”
蘭梓溪嘴角一抽,“……”
要不是他的幹兒子已經去世了,沒心情罵人,他一定好好表揚一下這位大情種,真是有其子必有其父,一家子兩個大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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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梓溪聽說孟妙繁已經被炸彈炸成碎片了,隻留下了一大筆支票,有人通知他作為死者的指定人去銀行取,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
肅龍強把他帶到了肅聯的病房,看着那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蘭梓溪雖然很生氣,就是因為這個人,所以傑克高那個混蛋才會那麼針對孟妙繁的。
然而他卻為了孟妙繁跳了湖,差點就死了,蘭梓溪也不能對一個昏迷不醒的人怎麼樣,打算一個人回a洲。
肅龍強脫不開身,隻好安排人送他回去。
蘭梓溪回到家告訴了焦急等待的蘭卡孟妙繁去世的消息,兩人懷着悲痛給他做了一個衣冠冢。
沒想到的是,蘭梓溪哭的那麼傷心,孟妙繁卻出席了他自己的葬禮。
原來孟妙繁并沒有死,隻是原來那張漂亮的臉毀容了。
蘭梓溪又驚又喜,再聽到廣播上肅氏新繼承人肅聯因為撞到頭失去了記憶的事情,不禁感歎一句人生無常。
兩個人不同世界的人雖然短暫相交,但最後不可避免的還是分道揚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