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潇笑着說,“沒事,我樂意給他買。”
肅聯回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和樂融融的一家三口,他提着幾杯熱飲就像個多餘的觀衆。
孟妙繁感覺到了他的目光,回頭卻發現人不見了,“肅先生?我剛才好像看到他了。”
俞潇也抱着石頭跟着找了一圈都沒看到人,“回去吧?下雨了…他那麼大個人了,又不會走丢,肯定是臨時有事先走了。”
陰霾的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孟妙繁擡頭看着霧蒙蒙的煙雨,搖頭,“我去周圍的飲品店看看,俞哥,麻煩你先帶石頭回去吧。”
“等等…拿把傘!”俞潇趕忙把車裡的傘遞給他。
“謝謝。”孟妙繁拿在手裡就沖進了雨裡。
“爸爸?”石頭伸出手,沒抓住他的胳膊,有些委屈地問,“俞叔叔,爸爸他去找誰?”
“他去…找一個朋友,跟我們一起來接你的,突然不見了。”俞潇看着懷裡的小娃娃長得跟肅聯有幾分相似,但卻比姓肅的惹人喜歡一千倍,“我先帶你回家等爸爸回來吧。”
“哦。”石頭看着消失在雨中的身影,奶聲奶氣地說,“他的那個朋友不是好人。”
“怎麼說?”俞潇被他嚴肅的表情逗樂了,把他安置在副駕駛洗好安全帶,“别亂動哦。”
石頭想了想,握緊小拳頭,“他如果真的是好人的話,就不會讓爸爸那麼擔心了。朋友是互相幫助關心的,不是給别人惹麻煩的。”
“喲,石頭你今天覺悟很高嘛。”俞潇忍俊不禁,發動汽車往孟妙繁住的小區開過去,“那個家夥,确實不是什麼好人,你可要好好看着你爸爸,别被他騙走了。”
石頭鄭重點頭,“嗯!”
————
雨越下越大,孟妙繁隻好撐着傘一家一家地找人,他不知道肅聯去哪了,但卻心急如焚。
雖然肅聯沒再提自己假死騙了他的事,但孟妙繁卻欠他一個道歉,隻是沒找到合适的機會。
前段時間在忙着給父親收拾爛攤子,最近才閑下來,剛打算去一趟京城,沒想到肅聯居然來找他了。
孟妙繁垂頭喪氣地走出街尾的咖啡店,這條商業街已經到頭了,可能确實像俞潇所說,肅聯臨時有事離開了。
再怎麼着急也該跟他說一下的啊。孟妙繁揉了揉酸澀的眼睛,他感覺有點難過。
出門時忘記換厚外套,下雨之後溫差很大,讓他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孟妙繁靠在牆上蹲下身,打算緩一緩再坐車回家,從錢包裡取出一張名片,上面寫着一個電話号碼,是之前樂婷給他的?
他想也許可以打電話問問樂婷小姐知不知道肅先生去了哪裡。
他走到轉角處的電話亭。
剛好一個高大的身影推門迎面走了出來,看到他的時候,冷峻的臉上突然溫柔下來,聲音也染了一絲親昵,“繁繁,你…沒跟他一起回去?”
孟妙繁看着他愣了好久才回過神,“您沒跟我說一聲就離開了,我不放心。阿嚏!”
“你感冒了?”肅聯趕忙脫下外套披在他的身上,自責地說,“剛才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要處理,沒來得及跟你說,對不起。”
孟妙繁感受着衣服上殘留的體溫,“肅先生…是我欠你一個道歉才對,其實…我當時沒想過要假裝死亡換刷身份瞞着你的,應該是…父親安排好的,讓我趁機離開你。”
肅聯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個話題,看他凍的瑟瑟發抖,心疼地把他攬到懷裡安慰道,“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況且你不是為了我不被調查局槍.決所以才簽署協議的嗎?謝謝你,我的繁繁。”
“您怎麼…知道了?”孟妙繁臉頰绯紅,被他帶着擠在一起撐傘往街邊的公交站走,“我…我不知道你也是調查局的人,他們說…你是個十惡不赦的人。”
肅聯咬牙,“呵呵,俞潇他們南方一派的人油頭滑腦,什麼損法兒都能想的出來,你涉世未深,被他們騙了很正常,不要自責了好嗎?”
孟妙繁點頭,“我以後不會再欺騙你了,肅先生。”
“好。”肅聯低頭看着他白皙的臉。
孟妙繁感覺氣氛有些微妙。
周圍的雨落下來的速度都慢了,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肅聯低頭緩緩靠近微粉的唇。
孟妙繁閉上眼睛,心跳加快,幾乎窒息的感覺讓他繃緊了脖頸。
肅聯越來越近。
孟妙繁幾乎能感覺到他細密的眼睫敲打在鼻翼。
“嘀嘀——”49路公交車的燈投在二人身上。
孟妙繁回過神,趕忙推開他的胸口拉開距離,“車…車來了。”
肅聯拉住他的手,把人摟在懷裡,背過身用傘擋住車光,低頭狠狠吻上了他的唇印。
直到懷裡纖瘦柔軟的青年呼吸不暢,肅聯才稍微松開一厘米給了容他喘息的機會。
孟妙繁被他強勢的吻親得目眩神迷,低喘着,“怎麼辦…車,錯過了…”
“那就等下一輛。”肅聯唇角揚起得逞的笑意,蠱惑人心的嗓音在他耳邊低語,“要不要再吻一次?”
“不…”孟妙繁話未說完,就被男人霸道地抵在站台邊的路燈旁吻得忘記了呼吸。
隻看到燈影幢幢,随着呼吸,一晃一晃。
時隔三年的親密,肅聯等的不耐煩了,除了跟他在冰雨冷宵中忘情地擁吻,仿佛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事情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完全記起對他的愛意,肅聯不太确定。
大概是從他在台上被那些女孩刁難,讓肅聯忍不住上台掀開他的紅蓋頭時的驚鴻一瞥。
又也許是看到了他寫的那張紙上拼音加雜漢字太過可愛,可愛到讓所有的恨意都可以抹平,隻要他還在。
還好,他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