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在這邊懂事點,下次給你轉樂高錢。"
梁成玺手下一頓,知道樂高錢是什麼意思了,難怪上次視頻梁頌總擋着身後露出邊緣的樂高,看起來卻格外興奮。
能拿錢解決的事情從來都不是問題,這是徐女士的名言,這句名言在梁成玺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體現。
見梁成玺沒了興緻,何竟文也放下手柄說。“我說這麼悶在家也不是什麼好事,不是說你們明天放月假麼,你不得充分發揮地主之誼?”
梁成玺靠在沙發上,“先說好,我對南城不熟。”
“不熟可以變熟,就這麼決定了。”
中心街道人流熙攘,鐘璨一眼就看見了人群裡那頂惹眼的寸頭,對方也很明顯看見了她在揮手。
隻是何竟文旁邊那個人看起來十分眼熟,鐘璨剛要從口袋裡拿出眼鏡,對方已經走到了她面前。
“你怎麼在這兒?”
“你怎麼在這兒?”
鐘璨和梁成玺異口同聲地說,然後齊齊看着何竟文,何竟文攤開手,“人多比較熱鬧嘛。”
得知真相後,鐘璨和梁成玺看着在花鳥店裡逗引籠中鳥的何竟文,梁成玺坐在一條小馬紮上說:“他腦回路是比較清奇,總是做些匪夷所思的事。”
鐘璨靠在欄杆上,“你哥還挺有趣的。”
“是啊。”
何竟文從花鳥店出來,剛剛他和花鳥店老闆聊天問南城有沒有什麼景點,老闆藏在老花鏡後的眼睛想了半天報了個詞。
“小璨,你能不能帶我去飛蛾山?”
何竟文對鐘璨的稱呼已經進化成了小璨,鐘璨沒意見,她擡起手看腕表時間,“現在嗎?”
“對啊,聽說你們這兒飛蛾山上的寺廟很靈的。”
是有這麼個說法,鐘璨算了算時間,來回差不多天就黑了,到時候可以直接吃晚飯。
鐘璨帶着他們坐上去飛蛾山的11線的公交,在站點下車,鐘璨在飛蛾山門口買了三張門票,檢票員給門票打完洞放他們進去。
他們坐纜車到半山腰,花鳥店老闆說的很靈的寺廟就在這裡。
鐘璨和梁成玺沒進去,他們沒什麼要求的,反倒是渾身叛逆氣息的何竟文捐了功德,畢恭畢敬敬香跪佛。
寺廟門口的樹上飄滿了紅帶,上面承載着大大小小的心願。
“鐘璨,你到過山頂嗎?”梁成玺問。
“我上過一次,但是很久之前了。”鐘璨說。
梁成玺走到祈願樹下,紅帶飄動,他看見上面的日期。
“這兒還能跨年。”
鐘璨湊近戴上眼鏡,“嗯,好像就是這兩年流行起來的,聽說跨年那天虔誠發願是最靈的。”
何竟文拿着個平安符出來,“走吧。”
梁成玺回頭望了眼滿樹的紅帶,跨步上纜車。
何竟文隻在南城呆了兩天,臨走之前不忘拉上梁成玺和鐘璨給自己送行。
隻是想不到打車回來的梁成玺也暈車,司機剛停穩在路邊梁成玺就推開門沖出去,聞見垃圾桶裡傳來的味道吐得更加厲害,鐘璨去最近的小賣部買了瓶水和一包紙巾。
梁成玺站在垃圾桶前幹嘔,鐘璨站在他旁邊把水擰開遞給他,梁成玺的形象全無,拿紙巾擦去臉上狼狽。
鐘璨順着梁成玺的後背,動作溫和有力,她關心問:“還是很難受嗎?”
也許是鐘璨的順撫起了作用,胃裡的不适感漸漸減輕,梁成玺又漱了遍口,抽紙擦拭嘴邊殘留的水珠。
“謝謝。”
兩人繼續往前走。
“你要不要先回去?”鐘璨說。
“沒事,我正好散步緩一下。”梁成玺說。
從這邊回出租屋比上學的那條路要遠,天河小區就在附近。
鐘璨從口袋裡拿出一顆話梅糖給梁成玺,話梅糖上裹滿了酸粉,梁成玺被酸得皺起眉。
“我覺得吃話梅可以緩解一下暈車的不舒服。”鐘璨在旁邊說。
梁成玺咬下甘甜的果肉,鐘璨說的沒錯。
臨近出租屋,鐘璨的右眼一直跳個不停,經過平常最常走的小巷,梁成玺沒注意停下腳步的鐘璨撞上她的後背。
“怎麼了?”梁成玺在身後問。
鐘璨戴着眼鏡,手指不自覺握拳,死死盯着蹲守在出租屋樓下的一群人。
在人群中心的是韓嫣,她一隻手上夾着煙,另一隻手挽着身邊的花臂男,煙味彌散。上上下下的居民路過不解地看着這群人,帶小孩的老人路過,小孩嗅到煙味咳嗽,老人隻能在内心咒罵這群混混,然後抱着孩子趕緊上樓。
韓嫣怎麼找到這裡的,明明平常上學路上她都走的另一條路,那條路沒有九中的人。
鐘璨的心髒開始狂跳,她不能被韓嫣發現。
還在想計劃,韓嫣忽然朝小巷這邊看過來,鐘璨和她對視上。
韓嫣看見躲在小巷裡的鐘璨,哼笑冷聲:“在那裡。”
所有人齊刷刷看向小巷的陰影處,鐘璨後退兩步,梁成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鐘璨拉起梁成玺的手,梁成玺還沒反應過來,隻聽見鐘璨的呼吸聲急促。
“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