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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棺撞上岸時,墨懷舟六指扣住個冰涼的物件。鎏金麒麟踏着《河防一覽圖》銅闆,鱗片間沾着陳年血鏽——這是漕幫最高信物“鎮水麟”,蹄下斷痕與三年前清江浦血案的刀口嚴絲合縫。
“李幫主果然押對了寶。”紅藥抹去嘴角血漬,“你師父用三船金絲楠木換漕幫在八裡橋藏此物,這買賣…”
号角聲撕裂夜幕,二十艘蜈蚣船排出雁陣。佛郎機火槍手立于船首,火繩槍引信在風中明滅。曹九淵陰嗓混着浪濤飄來:“墨家小子,可知雷公柱裡埋的什麼藥?羅刹國的‘白霜’遇熱即爆,能把你墨家祖墳掀上天!”
四千鈞龍閘
墨懷舟奔向殘破的八裡橋。月光下二十八橋洞如巨獸獠牙,橋基青磚刻着洪武年間的治水訣:“水深一丈二,閘力千鈞”。
“第七洞‘單昂鬥拱’處!”他六指撫過磚縫,觸到墨家獨有的燕尾榫标記。紅藥倭刀簪插入榫眼的刹那,整座石橋震顫如龍吟。三百年前的漕運機關“千斤閘”自河底升起,閘門鐵刺挂着元軍鏽甲,甲縫裡卡着半截蒙古彎刀。
“閘機借水力為勁。”墨懷舟甩出墨鬥纏住絞盤,“《河防志》載:‘蠶絲浸蓖麻油,入水脹三倍力’!”
蠶絲借急流繃如弓弦,佛郎機頭船被拽向閘口。船骨碎裂的脆響中,墨懷舟瞳孔驟縮——那“魚鱗千疊榫”的接縫走向,分明是五年前父親為朝廷督造戰船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