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弄月面容扭曲咽下口中果肉，盯着送到嘴邊的蘋果，淚眼朦胧：“秋秋，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姜枕秋莞爾，手上動作卻不容拒絕，捏着叉子帶着果肉抵到她的唇邊，誘哄道：“乖，再吃一個”
江弄月緊閉薄唇，頭往後仰去，避開她遞過來的蘋果，水潤潤的眸子注視她，委屈巴巴道：“秋秋，我真的知道錯了”
“乖，你不是喜歡嗎，再吃最後一個就不吃了”
江弄月：“真的嗎？”
姜枕秋笑容溫和，“當然是真的了”
江弄月閉了閉眼，張唇含住，努力吞下最後一口，害怕姜枕秋反悔，咽下後隻敢淺淺睜開一條細縫去看她的動作。
再沒看見姜枕秋有喂食的動作，果斷松了口氣，睜開眼睛。
“秋秋，我以後真的不敢了”
“嗯，你們繼續談論吧，我先進去了”
江弄月經她提醒，才想起來木吟竹。
江弄月僵着身體轉過去看她，女人掩住小半張臉，一副敢笑不敢笑的模樣。
江弄月：麻木
*
自那日後，無論姜枕秋做得多過分，即便她鑽到桌子下，她也不敢有别的動作，害怕她還會喂她蘋果吃。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眨眼到了江弄月給姜枕秋畫大餅的前一天。
當晚，姜枕秋吃完最後一把香，跪坐在床上，雙手垂放在腿上，意猶未盡看着女人将光杆杆扔進垃圾桶，忍不住開口：“江弄月，明晚八點就要宣布繼承人了，你真的不需要我帶你過去嗎？”
“不用的秋秋，我可以趕過去”江弄月翻開行李箱，變戲法一樣又摸出十根香，連帶打火機一起遞給她，“秋秋，給你，你明日吃”
姜枕秋拿過來，随意丢在桌上，輕哼一聲：“那後天呢？”
“後天我就回來了，到時候給秋秋帶好多好多香”
“你若是回不來，我就去找别人，讓你再也找不到我”
江弄月脫下鞋子爬上床，湊到她身邊，雙手放在她女人般的肩膀，輕輕揉捏，保證道：“我後天一定會回來的，不會給秋秋離開的機會”
姜枕秋哼了一聲，擡手拍下她的手，“勉強信你一回，睡吧”
“晚安秋秋”
……
天剛泛起魚肚白，江弄月輕手輕腳從外面進來，帶着一身寒意将拿來的一把香放在桌子上，呼了口氣。
“秋秋，秋秋”江弄月伸手推了推熟睡的女人，聲音輕柔。
姜枕秋迷迷蒙蒙睜開眸子，含糊不清應了一聲：“怎麼啦”
“我走啦”
“嗯~那你注意安全”姜枕秋拽起被子蓋住臉，又睡了過去。
江弄月眉眼帶笑，站在床邊看了她許久，直到下屬來催她，才匆匆忙忙趕出去。
姜枕秋再次醒來時，天光大亮，耀眼的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打在她的臉上。
姜枕秋擡手蓋在眼睛上，在床上賴了好一會，懶聲喊道：“江弄月”
無人應答。
姜枕秋撐起身子坐直，心裡疑惑，重新喚了一遍：“江弄月”
本應立即探出腦袋回應她的人，在聲音消散好久後都沒有出現，姜枕秋眉頭輕皺，心裡略帶不滿扶着桌子就準備下床。
手剛碰上桌子，姜枕秋就摸到不同平常的觸感，她看去，一包嶄新的柏香擺放在上面，下面壓着一張紙條。
姜枕秋抽出來細細看去。
秋秋，我走啦，柏香是我讓下屬帶來的，應該夠今日份的了。明日我可能會晚些到，可不可以等我回來，不要那麼早地離開我。
落款是一隻可愛的貓貓頭，中間寫着江弄月三個字。
姜枕秋唇角上揚，小聲嘟囔：“誰要等你回來”
話雖這麼說，姜枕秋還是拿起她準備的柏香，從中抽取十根出來，點燃放在鼻尖輕嗅。
不知是不是她自己點的原因，白霧比平時少了很多，也不像往常那樣快而準确圍着她，為她補充陰氣。
姜枕秋連吃數口，效果始終不佳，一直到香全部燃盡，也沒補充多少陰氣。
姜枕秋捏着光杆杆，有些生氣地把它扔進垃圾桶，似乎還不解氣，擡腳踩了兩下。
柏香怎麼說也算是名氣稍大一些的香，被這麼對待多少有些小脾氣，燃盡的小根木柴在桶内束起。
姜枕秋第二腳踩下來，光杆杆靈活跳起，插.進她的鞋底，碰了她一下。
“嘶”姜枕秋吃痛地擡起腿，低頭去看。
光杆杆趁機跳下來，平躺進桶内，她自然而然什麼也沒看到，隻感覺到針紮樣疼痛。
姜枕秋委屈踢了一下垃圾桶，感覺還是不解氣，又踢一腳才作罷。
與此同時
江弄月剛坐上前往s城市中的高鐵，由于買票過于緊急，隻剩下二等座。
她放下小桌凳，單手撐着下巴望向窗外一望無盡的平原，想到初來時還是在天上看那些細小方塊，回來時倒變成坐着了不禁有些感慨。
s城的鄉村離海城很遠，中途需要換多種交通工具，江弄月剛抵達市區，馬不停蹄坐上前往機場的車子。
一路上緊趕慢趕，最終在下午四點抵達助理剛訂的酒店。
距離宣布江尋草為繼承人還剩下四個小時。
江弄月坐在化妝椅上，雙眸微眯，由着化妝師在她臉上化化弄弄。
“boss，江少爺回老宅了”助理推開門，湊到她的耳邊低語。
江弄月頓了頓，開口道：“你先出去吧，等會再進來”
“好的江總”化妝師放下工具，出去時還不忘帶上門。
江弄月身體往後傾，占滿整個椅子，“江尋草回老宅了？”
“是的，張特助那邊說，江少爺回去的時候，還帶了顧家的小姐一同前去的”
“顧家？”江弄月睜開眸子，饒有興趣地把玩手機，道：“看來今天的行程要變了，小李等會直接回老宅，我倒要看看他想幹什麼”
“好的boss”助理半彎着腰，躬身離開。
*
天際泛起橘黃，一輛車疾馳而過，碾過柏油馬路，向着前方飛速前進。
江弄月坐在後面，單手拿着平闆，垂着眼睫一個一個劃過她們找來的種種證據。
“boss，我們等下要從後門進去嗎”
江弄月擡眼瞥過最上方的時間。
6：30，距離宣布繼承人還剩下一個半小時，江弄月勾唇笑道：“從正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