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穿的瞬間,三律轉身就想跑,綠川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後面,抓住他的胳膊借力将他摁在地上。
目暮警官帶着手套,從三律口袋裡掏出沾上血迹的棉線。
神無走到三律翔面前,俯瞰被摁在地上的男人:“如果屋裡的東西是會田與犯人搏鬥時撞到的,那麼血迹會濺到那些東西上,東西的下方可能會被血迹浸泡,但不至于整個地面都沾到血,更不會像在血迹裡滾過一樣,有很多面都沾到血。隻有可能是血先流到了地上,這些東西才墜落。”
神無:“事情的真相就是,你先找理由進入會田家内,趁他不備将他殺害。随後你将客廳内的東西都放到架子上,又在架子上綁上棉線,通過窗戶扔回自己房間,随後你也回了房間。”
“你了解平谷和的作息,你本來打算拉倒櫃子,引其他人出門,然後你再出現,做自己的不在場證明。”
神無:“或許,你還擔心這個證明不夠擔保,所以把手機放在支架上,拍攝自己在屋裡的視頻,作為輔助證據。這就是為什麼,你明明說你在床上玩手機,但是你聽到我的敲門聲,匆匆跑出來時,手上沒有手機。”
“你發現我們可以給你作證,所以你改變了計劃,回屋後立刻拉倒了櫃子。你口袋裡染線的棉線便是證據,估計現在進入你家,還能在他的窗台上找到來不及擦拭的同樣帶有血迹的線狀痕迹。”
神無:“至于那聲慘叫,那個擺在餐廳角落的黑色圓球應該是藍牙音響,時間緊急,你應該還沒将你手機上保存的記錄删掉吧。當然,你想狡辯是之前鍊接留下的記錄也可以,隻需要查一下你手機裡有沒有類似慘叫的音頻也可以當做證據。”
“……”
鐵證如山,毋庸置疑地,三律翔就是犯人。
剛步入社會沒幾年的年輕人深深低下了頭。
“那個家夥明明什麼都不如我,每天按時上班下班卻從來不用為業績發愁,肯定是什麼隐藏的富二代吧。我不甘心,天天在加班打電話卻天天被領導罵,我真的不想再加班了!我要瘋了!”
“我隻是讓他幫我一下,兩萬塊錢就好,隻差最後兩萬塊錢轉進銀行,我這個月的績效就可以是優秀,可是他連着都不願意幫我!”
“他明明這個月都已經有三百萬的業績了!為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隻是,真的,真的幹不下去了……”
*
一切落幕,神無在一樓目送警車離開。
“你夠高吧。”
“嗯?”已經準備往外走的綠川停下腳步。
“幫我把那個回收,然後我們上樓。”
綠川順着神無手指的方向看到一個很明顯的,像是安保安置的攝像頭,但是實際不是:“嗯?”
“動作快一點。”
攝像頭是裝電池的吸盤款,拆裝很方便。綠川墊腳将攝像頭拆下來,跟着神無進了電梯。
“你要做什麼?”
“去會田家,我的任務還沒結束。”神無将攝像頭放回包裡,又從包裡掏出了手套。
電梯回到14樓,會田家被警察用鍊條鎖着,等待會田的家人過來收拾。
綠川看着神無掏出了兩根鐵絲,先後伸進鎖孔,不用一秒,鎖就開了。
“神無小姐,這是違法的吧。”
“現在不是計較那些的時候,會田死了其實對我們的行動反而更加有利。”
綠川光忍不住皺起眉頭。
神無輕輕将鎖鍊放在地上:“你不要進來,留下腳印或者指紋更麻煩。”
綠川光遲疑了一秒,還是跟了進來:“我會小心。”
神無瞥了他一眼。
三律的手機被作為破案相關材料被警方收走,不過神無估計裡面也不會有什麼情報。
神無找到三律的筆記本電腦,用黑色的膠帶将攝像頭貼上,快速檢索了幾個可能的關鍵詞,又翻了最近浏覽記錄,最後找到了一個加密的奇怪的文檔。
神無遲疑了三秒,輸入一串字母。密碼校驗成功,神無随便點開一個文檔,發現裡面全是人名和職業。
“這是什麼?你怎麼知道密碼。”綠川光站在神無身後,将好奇寶寶扮演到底。
神無無心聽他說了什麼,一目十行,将文檔拉到底,生出一個讓她後背發涼的猜測:“noc。”
“什麼?”
神無沒有回答,摸到了包裡的U盤,但是猶豫了兩秒,改用手機錄屏。
綠川握住神無端着手機的手,重複:“這是什麼。”
“不能幫忙不要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