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守真中,八菱銀行行長。6月1日這天是他獨女的成人禮,為了給女兒挑選合适的丈夫,這位有錢的老富豪在北海道的别墅裡準備了一場盛大的晚宴。
當晚,整條街道的燈光都蓋不過别墅的光芒,挂滿彩燈的别墅像是寶石搭建的一般金碧輝煌。
提前兩個小時就在能看到會場情況的高樓就位的狙擊手點了支煙,沒什麼表情地靠着牆站着。
他看到紫色的保時捷帕拉梅拉開進停車場,眉頭忍不住挑得更高。
白雪胧今天穿了棕色和白色拼接的西服,他的身高不高,如果穿黑色會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顯得人和衣服一點也不搭配,但如果是淺色,效果就會好很多。
胧交了邀請函進入别墅内,他在年輕人的群體裡或許還小有名氣,但在一幫勢利中年人中就不受任何追捧與歡迎。
胧也了解這個情況,和主家寒暄過後就縮到了角落,安安靜靜地喝果汁。
“啊啦!這不是小胧嗎?”不過今夜注定是不大平靜。
白雪胧視線從手機上移開,看着面前年輕貌美的臉發愣。
“有……希子……姐姐?”吐出這個名字對于胧來說有些困難,他不安的視線快速環顧一圈,才固定回有希子臉上,“您為什麼會在這裡。”
“嗯,優作受到邀請所以我們一家就過來了,來,小新,叫……”
“等等等等——”
胧從沙發上起身,揮手打斷有希子的話,再次環顧左右:“有希子姐姐,你答應過我保密的。”
“哦!抱歉,我以為隻是不能公開。”
“不,是不能再多任何一個知情人。”胧雙手在身前比了個叉。
鴉羽一般的睫毛垂下,青年的面容顯得憂郁且多情:“今晚這裡不會太平,你們還是早點離開吧。”
留着兩撮小胡子的男人詢問:“不會太平是指?”
“就是你所能想到的最糟糕的情況,增守提走了銀行裡所有錢款,八菱銀行如今已是名存實亡,甚至有可能人人喊打,和他們扯上關系沒有好下場。”
胧完全不在意自己抖落出的情報在其他人聽來是多麼震撼,說完便揮揮手示意他們趕緊離開。
“小胧!”有希子又喊了他一聲。
被拿捏着把柄的人立刻看了過來:“您說。”
“克裡斯最近還好嗎?”
“克裡斯姐姐?她不是回……”胧差點咬了舌頭,“她很好,應該是去新加坡旅遊了。”
沙朗最近有演出,貝爾摩德回了英國,但是克裡斯溫娅德卻沒有,因為她和“母親”關系極差,基本不出現在一個地方。
但實際真正的原因是因為她們其實是一個人。
胧随便蒙了個答案,還要記得給貝爾摩德發信息竄口供,避免露餡。
有時候,他都替貝爾摩德覺得累,不過幹他們這行的也早就習慣了。
“大哥哥你真的在說實話嗎?”小小一隻穿着西服的男孩擡頭,睜着死魚眼看着胧。
胧面帶微笑毫不手軟地揉着小孩的臉:“你猜呢。”
“松手!”還沒開始發育的小男孩兩隻手一起用力試圖掰開胧的手。
動手的時候還在思考:“大哥哥你經常玩槍嗎?”
胧:“小弟弟為什麼這麼問?”
小孩細膩的手劃過胧的掌心,帶來一陣瘙癢,而他撫摸的位置的确是用槍時可能會摩擦,形成繭子的位置。
胧臉色的笑意有些淡了,這還是小孩嗎,這分明是個小妖孽。
“是啊,我收藏了很多槍,有機會帶你去看看。”這句不完全算謊話而且說了太多遍,胧完全臉不紅心不跳,“有希子姐姐,我等的人來了,先告辭了。”
“嗯!你去忙吧。”
道過别,一家三口看着青年朝剛進門的女性走去。
因為工作或其他目的進門的賓客并不會由主家親自送進門,而這些人中很大一部分是很少有機會參加宴會的年輕人,他們站在門口的位置顯得有些局促。
而混在他們中間,一個穿着深色露背晚禮服的女性像是一小隻混在雀鳥裡的黑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