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她說:“會相信白癡的話,你也是個半斤八兩的白癡。”
情報販子維持着臉上的假笑,不語。
最後降谷零還是出去買了早餐,上午十點也有披薩店營業,不過效率不高。
等待披薩出爐的時間,他姑且給桑托彙報了一聲,那人很冷漠地回應了一個句點。剩下的時間,降谷零可以慢慢思考。
桑托酒的長相偏向亞裔,過長的頭發和超出甲床做了款式的指甲都不像行動組會有的特征。
如果他沒有判斷錯誤,桑托酒的手臂上有傷——她基本沒擡起過左臂,手指的活動也不是特别靈活。
同時桑托過于混亂的居住環境也很奇怪——不是沒有料理不好自己生活環境的人,但哪怕是懶惰的中年男人也會至少将東西分類擺放,而不是鋪滿一地,一般會有這種行為的人,從心理學角度來講,基本具有一定的心理疾病。
圍繞着桑托的謎團太多,等待披薩出爐的時間内,降谷零也沒考慮出多少。
等他拎着披薩回去的時候,情況又發生了變化。
穿着黑色圓領衛衣搭配橘黃色包臀半裙,拿着手包的女性像是準備出門。
“您要出門嗎?這個披薩我放在哪裡。”降谷零不是很能理解現在的發展。
“你吃吧,我現在想出去吃。”
“不是餓了麼?”
“不想吃打包了的,你要是不想吃就放在桌上吧,我晚上吃。”
情報販子聳肩,将披薩放在茶幾中間的位置:“你要去哪,需要我跟你一起嗎?”
桑托一邊提上高跟鞋,一邊上下打量他。不是那種恨不得把人從上到下掃描一般的目光,而是淡淡的,好像掃過路邊建築一般的視線:“你想跟就跟吧。”
桑托對外面的街道很熟悉,她甚至先走去了降谷零購買披薩的店鋪,再那裡大概站了半分鐘,又折返到了另一個方向,走到一家薄餅店門口。
這次停留了更長時間,在有客人離開後,她走進了店裡,但隻是仰頭又看了一會兒菜單,便再次不滿意地離開。
第三次,降谷零看到她在地鐵站門口,印度人的店鋪買了兩個咖喱面包。
桑托将包裝打開,甚至嘴巴都張開了,最後又放棄地把面包放回袋子裡。
最後,他們坐在麥當勞,點了兩個最便宜的套餐。
降谷零肯定了之前的推理,桑托有病。
不是貶義詞,而是真正的有某種心理疾病。
但是還好,桑托的飲食是正常的,她吃完了一個漢堡一包薯條,甚至喝掉了半杯可樂。
進食了同樣食物的降谷零等待桑托的下一步行動。
“你會抓娃娃嗎?”桑托的視線落在商場門口的抓娃娃機上,詢問。
“我會。”娃娃機隻是概率,隻要砸的錢夠多就一定能抓到,降谷零很有自信,“那個機器裡有你看上的東西嗎?”
桑托沒有回答,而是徑直起身。
桑托沒有去視線範圍的那台娃娃機,而是又步行了一公裡,走到商場,在商場内的遊樂場購買了一百多枚币。
她的很多行動都無法以正常人的邏輯進行推理,有時候一件事明明很正常的進行中,她便會突然皺下眉,然後折向另外一種可能。
降谷零現在主打就是一個觀察與不拒絕。
“桑托不一起嗎?”站在一台裝滿寶可夢娃娃的機器前,降谷零發出邀請。
有一點他可以确定,那就是桑托對這台機子裡的娃娃的确有偏愛,但不知道是哪個。
“不了,我隻想看别人玩。”金色的貓眼落在機器内,便不再移動。
降谷零投下了第一枚硬币。
商場機器調整得還算合理,十枚硬币基本能抓上來一次。
因為桑托沒有指定,降谷零将好抓位置的寶可夢一隻隻夾了上來,從經典款到一些有印象但叫不上來名字的全部排列在桑托旁邊。
等到所有硬币消耗幹淨,降谷觀察桑托臉色。
“完了?”
“完了。”
桑托低頭,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盯着自己的玩偶,又愣住了:“我的?”
“當然,按照你的吩咐為你召喚的寵物,大小姐。”
“不是召喚,是收服。”桑托解釋了一句,擡手猶豫了半天,抓住了可達鴨,随後交疊雙臂像是小女孩一般将玩偶抱在了懷裡。
桑托打算離開,降谷跟在她後面。
剛走兩步,桑托停住了:“那些,沒拿。”
降谷:“?”
最後還是找商場要了個袋子,把剩下那些全部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