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透露的信息量太大,降谷零的注意力更多落在了那個女孩身上。
她才多大?十一?十二?十三?絕對不超過十四歲。
而聽到桑托的話,茶色短發的女孩猶豫後,慢慢點頭。
于是桑托吩咐面色慘白的“代”負責人:“去給她準備手術服。”
多少是個領導的男人臉色更加難看,不僅是恐懼的慘白還有不甘心的怨恨。
桑托已經快沒有耐心了,也是這時,桑托和降谷零的視線短暫交彙了一瞬。
降谷零知道,有件事他可以做到。
于是繼情報販子、司機後,公安卧底向第四份工作遞交了簡曆——
“啊!啊啊!”很快,被反扭着手臂的男人發出慘叫,一系列以他馬首是瞻的研究員都變得慌亂起來。
桑托的情緒肉眼可見變得輕快:“還不快點幹活。”
“是!”
桑托找了椅子坐下,看着白大褂們簇擁着嬌小的女孩進入消毒室更衣消毒,視線再掃過降谷零,很自然地吐出誇獎:“你很不錯。”
降谷零謙虛地微微鞠躬,接下這份誇獎。
今天經曆了太多,或許也是因為太多,他現在甚至有一份虛幻的不真實感。甚至隻有将假面戴的更加完美,将自己完全假裝成另外一個人,他才能承擔目前發生的一切。
驗屍是個漫長的工作。
桑托掏出了手機,降谷零垂眸掃了一眼,沒能看清屏幕便作罷——沒必要在這時候引人懷疑。
大概過了快一個小時,小女孩從房間裡出來了:“無法準确判斷死因,應該是心髒麻痹。”
“嗯哼。”
“和所有報告上寫的一樣,APTX4869是失敗的。”女孩抿住了嘴唇。
“它成功過。”桑托糾正,順手抓起旁邊的鼠标,激活休眠的電腦,點開不完整的配方,“隻是在一場大火裡,跟随它的發明者一起被湮滅掉了。”
随後,桑托看着女孩:“你的任務就是将它重新帶回人間。”
女孩不吱聲,隻留給桑托一個茶色的腦殼頂。
桑托從椅子上起身,自然地拂過女孩的腦袋:“雪莉,這是你的父親曾經擁有的代号,也是你父親留下的令人窺觑的遺物中的一個,不要讓人搶走了。”
女孩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她其實知道,父母可能像期待孩子降生一般期待過那個藥物,但是絕對不是通過人體實驗的方式。
她同樣不喜歡這裡的一切,隻是她逃不掉,她隻能順從。
看完小孩,桑托準備離開了。
幾個小時的工作已經讓她感覺饑餓。
走出實驗室,所有的東西都被遺棄在黃色垃圾桶内。
桑托回頭下達了一個命令:“我要吃牛排。”
“好的,位置是在?”
“這不是你的任務嗎?情報販子,我要吃好吃的牛排。”
降谷零:“……”
*
“不把那個孩子接出來一起吃嗎?”
為了避免桑托像昨天一樣不停改變主意,降谷零選擇了在商場附近的飯店。
駕車的同時,他佯裝無意地詢問。
桑托很年輕,肉眼判斷的年紀可能比他還小幾歲,雖然是代号成員,卻更像寵壞了的孩子,如果順着她的意思,很容易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不過這不意味着降谷零對她放下了警惕,他親眼所見了那個環境的恐怖,非常笃定在那個環境下生長起來的人基本不能算作是正常人。
“她總要學會接手她父母留下來的東西。”桑托靠在座椅裡,看起來很累了,“而且她表現得很好。”
“桑托很喜歡那個孩子呢。”
“……”桑托閉眼歎息,“你說了能讓你腦袋開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