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正要應聲,忽然想起另一件事:“你的處分下來了嗎?”
話題忽然急轉,不過萩原很快就接上了:“欸——可能下次不能帶隊了吧,不過沒關系,這樣下次就可以和小陣平一起執行任務了~”
松田陣平沒有推開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
往回走的路上頗為安靜,到了終點,黑色卷毛說了自己這一路在想的事情:“我會找到真相,三系那幫家夥做事太馬虎了,靠他們最後也隻會以意外結案,我不相信他們。”
“好歹也是同事……”
“我承認他們有在努力工作,不可能每件事都盡善盡美,每個案子都水落石出,但是這個案子我必須要弄清楚。”
……
松田陣平回辦公室拿了把椅子就以極強的氣場自然地融入保密室中,一目十行地閱讀起相關文件。
被發現手機上種有桃園病毒的人并不多,最大的共同點是他們被發現時都已死亡,其次的共同點是,他們或多或少都與命案有所關聯,或是直接兇手,或是與命案死者有仇,存在殺人動機,但未發現直接性證據。
橘亮太,男子高中生,16歲,幾個月前墜樓而亡。警方聯系他的親屬無果,介入其租住的房子調查時,發現其父親的屍首,前往其老家深入調查時,發現其繼母與三年前失聯。
調查的警員覺察到不妙,聯系當地警方更加深入調查後,最後在其自家冰櫃、附近下水道中、最近的山上等地,發現了其繼母被分開隐藏的屍塊。雖有部分屍塊被野生動物啃咬,但從骸骨來看,目前大約還有五分之一的屍首下落不明。
小野苗子,女性,享年61歲,退休,一年前向警方自首,坦白殺人罪行,随後在警局内服毒自殺。
小野苗子本名星野苗子,四十年前與丈夫小野太郎成婚,婚後育有四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在五歲時走失,其他四個兒子均已成人,且在不同地方工作。
十年前,小野太郎外出與朋友喝酒時,誤服藥物,搶救無效死亡。而小野苗子到警局自首的,便是坦白當年她毒殺丈夫的過程。
青木遙,女性,被發現死亡時,19歲,女子高中生。三年前,于街上開車追逐路人,導緻數人受傷,在警方将其包圍後,其點燃汽車油箱,自焚而死。
警方在調查其家系時,發現其父母離婚,一年長五歲的姐姐于一年前受到刺激被送進精神病院。
此外,警方還在調查中發現,當年逼瘋青木遙姐姐的四名男性犯人,皆死于意外。
車禍、高空墜落、溺水、窒息。
……
十三本案宗從最近一直追溯到十年前,生命本就不是輕飄飄一紙可以形容的東西,而這些案件裡藏着的又豈止十三條人命。
“那個……這位警官?”負責保密檔案袋女警看到他關掉最後一個文檔,又在小聲喊他。
聽到這邊的聲音,坐在保密室鐵門裡面的老警官走了出來。老警官頭發幾乎全白了,臉型幹瘦,兩腮微向下垂,戴着圓形的無框眼鏡,生得嚴肅:“這裡不是随便可以進來的,你是來查什麼的。”
老警官一開口,文弱的年輕警察就像找到了靠山一般,腰背挺得筆直。
松田陣平從思考中回神,折好帶進來的椅子,拿着松本給他的名冊道歉:“不好意思,我現在就走。”
老警察視線跟着他,直到他關門離開。年輕警察把自己的椅子擺回正對電腦的位置,簡單整理了下椅子表面,心滿意足地坐下。
“他都看了什麼?”
“嗯?”小警察圓睜着眼睛擡頭,年輕的臉上寫着無知。
“我問你他都看了什麼。”老警察又問了一遍。
“他查了幾個案子,我看看……橘亮太、小野苗子、青木遙……這些是與桃園病毒相關的受害人。”即使涉及人命,在警局,這些死者的身份也有一個固定不會改變,那就是受害人。
老警官低頭看向電腦屏幕,圓形的鏡片反射着啤酒瓶一般的花紋,擋住了眼睛的神色:“桃園案……每個時代都有追着那個身影不放的人啊。”
“嗯?”小警察微微偏過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