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夏油傑端坐在佛龛,神情晦暗不明。
晚上,夏油傑斜倚在連廊下的欄杆,身形模糊不清。
五條悟發現,傑不曬太陽,也不曬月亮,久居在陰影中。
五條悟也呆了三天,最後一天的晚上,夏油傑有了額外的動作。
他拿出一壺清酒,無色透明的液體順着白瓷壺口傾瀉而下。
夏油傑就這樣在連廊下,自斟自酌。
五條悟對于夏油傑的酒量,有一個模糊的概念。雖然比不過家入硝子的海量,但總不至于三杯醉到。
五條悟看着隻喝了三杯清酒後,就醉倒伏在欄杆上的夏油傑,忍不住閃身來到他身旁。
一靠近他,五條悟就忍不住通過“六眼”觀測。
袈裟遮蓋住他大部分的身軀,隻留下一截蒼白細長的脖頸和一雙指節凸起的手。
他比叛逃前還要瘦。這時五條悟的第一想法。
五條悟就這樣,用“六眼”細細描摹夏油傑的眉眼,直到天邊由漆黑轉為蒼青。
該走了,五條悟想。
臨走前,他用手撫摸夏油傑盛酒的盃,指尖帶走一滴清酒。
五條悟回到了東京的公寓,給夜蛾正道發了一封請假的訊息。
然後在清酒風幹之前,小心翼翼塗抹在唇上。
五條悟伸出舌尖,輕輕舔舐。他早已做好放任自己醉倒的準備。
沒想到,引起腦内掀起驚濤駭浪的并不是這滴“酒”,而是假裝醉倒在地的夏油傑。
裝在酒壺裡的無色透明液體,不一定是酒,也有可能是水。
酒不醉人人自醉,傑,就像我沒從責備你,你也從未躲避我。
對吧。
五條悟無端大笑起來,隻是笑聲中帶着無盡的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