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離最終什麼也沒說，他忽然牽住封堯的一隻手，兩隻手彼此貼合，掌心相對。

封堯能清楚地感知到從将離身上傳來的冰冷刺感，這人的手怎麼這麼冰？

“……上神？”封堯怔愣一瞬，見狀眉眼上挑，調笑一句，“這……不合适吧？授受不親啊。這容易讓小仙想偏啊~”

将離淡淡看了他一眼，“若心存于純善者，自無需亂想。若心思污穢者，視萬物皆有其穢。”

封堯：“……”

點誰呢？

“閉眼。”将離的琉璃眸子一如既往的幹淨澄澈，似乎拉住封堯的手的動作于他而言和平時并沒有什麼區别，“凝神定氣，去感知外界的氣息，與它交融，不要試圖控制它，慢慢引導它進入你的身體裡。”

兩人的手交纏得很緊，皮肉相貼。封堯全身緊繃，呼吸錯了一瞬都沒察覺到。

但他确實感受到将離口中的外界氣息，那縷氣息像是一個頑皮的孩子和他打鬧，進入他軀體的那一刻，他渾身一顫，差點被突如其來的沖擊打翻，卻在這時一股更為霸道的氣息拖住了他，是将離。

“别分心，将氣引到你的丹田處，自虛空而出，畫地為牢。”

将離的聲音很好聽，像是辰月宮後面那一汪清泉，幹淨清冽。每當封堯遇到阻礙心煩意亂時，在聽到将離聲音的那一刻都會奇迹般安靜下來。

封堯按照将離的牽引，果真在丹田的地方形成一個像球一樣的空心屏障。沒多久，他感覺周身煥然一新，仿佛全身的氣都有了歸處。

“成了？”封堯驚喜道。

将離點了頭，“資質尚可。”

封堯：“上神，我難道不是天賦異禀？”

将離神色不變，“差得遠。”

封堯：“……”

不怼他一句，将離就不舒服嗎？

将離似乎很忙，教完無情決第一重天的前三式便離開了，隻吩咐讓他自行修行前三式，今日之内若無法突破第三式便不許休息。

封堯的資質不算差，但入門全新的内容，剛開始終究是艱難些，最簡單的前三式學到日暮西方才堪堪結束。

封堯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将離給他準備的偏殿，路上遇到一隻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的靈寵，毛絨絨地可愛得緊，封堯伸手摸了兩把，剛走到門口就察覺到一縷不同尋常的氣息。

他的手放在門上，卻遲遲沒有打開。

忽然，一道兇殘的魔氣自殿内破門開出，掀起一陣飛灰。封堯急忙閃避，卻又被飛馳而過的利箭劃傷手背，留下一道血痕。

那隻利箭像是長了眼睛，無論封堯往哪裡躲，利箭都能準确無誤地找到他。

逃跑過程中，封堯一個不慎，整個人摔倒在地，利箭緊随其後，封堯清楚地看見利箭穿破他胸口的薄衫，尖端與心口的皮肉相接，隻需往前一點就可穿透他的心髒！

千鈞一發之際，封堯餘光瞟到門外一側出現的銀白色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