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洪将軍這誓發的着實是早了些,萬一這次真得讓讓他們呢?”靈雎轉頭給了身邊雨活一個眼神,示意雨活将地上揉成一團的紙撿起來。
雨活将信紙重新鋪平舒展好後遞給端坐在左上賓位置的靈雎,青年将手裡邊的扇子并攏放在茶案上拿着這張信紙一目十行的觀看。
“這信上所言确實是過分了些,大帥不妨聽聽陛下給您消息?”
楊初聽見這句話後她才轉頭看向靈雎,給了靈雎今天第一個正面眼神。
回視着楊初的青年擺出平日最溫和的笑容,手裡将剛剛給他的信親自拆開遞給楊初說:“陛下在封信裡交代了我來到這裡應該如何做。”
随後便給了楊初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接着剛才的話說:“陛下在信中提到的必然是陛下在意的,也是大帥需要注意的。”
于風逸有些驚詫于靈雎為何要将陛下親自寫的書信給大帥看,心中不免生起許多疑雲,明明昨日還是不合的敵人,今日就能在一起商量如何應付陛下了?
于風逸的雙目當中迸發出寒意看向靈雎的眼神也逐漸散發出幾縷若有似無的敵意。
楊初一字一句的看完信上所寫的内容,前半段是寒暄這沒什麼好分析的,後半段就耐人尋味了......
她将信重新折好放在桌子上的左上角重重的吸了一口氣說:“若是靈撫遠要回信,那還請您告知陛下,這上面所寫的每一條楊某都不會再犯,請陛下放心。”
靈雎伸長手臂将桌角上放置的信拿了過來笑意盈盈的說道:“那,将軍該如何破局啊?”
“破局之法,楊某自會找到,不勞靈撫遠費心了。”楊初這話說的極其客氣,半分縫隙都不給靈雎留。
靈雎見狀自然也不會上趕着讨不愉快,他起身朝楊初行禮說:“既如此,那靈某便自行去給陛下回個書信,将大帥的意思表示出來。”
楊初站起身抱拳點頭示意:“有勞。”
靈雎躬身微微點頭回禮,正式從議事廳退下。
等到靈雎走遠之後,楊初才好似松了一口氣一般,正式開始了今天的布局任務。
靈雎帶着雨活走在廊橋上,此時正值正午,春和景明,萬裡無雲。春日的太陽雖然光芒強烈但是卻不灼熱,曬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靈雎将手中的扇子擋在自己面前了,眯着眼瞧着太陽,嘴唇上的笑意越來越深。看着心情頗好。
雨活從側面觀察到靈雎臉上笑意不減,便猜測他此時的心情定然不錯,于是試探的問出他在路上一直所疑惑的問題:“主子,這楊初都不識好歹的将您給趕出來了,可您的心情看樣子還挺不錯的?”
“自然不錯。”
此時府中的人聲稀少,周遭安靜的隻有春風微微吹動湖邊柳枝的聲音,所以靈雎的這句雨活聽得十分真切。
正當雨活還在内心如何研磨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的時候,靈雎又開口說:“你看着春日太陽和夏日的太陽雖然都照的人眼睜不開,可是論毒辣,春日的遠沒有夏日毒辣。”
“如今的楊初對我的态度,便是這春日裡的太陽,雖然光芒過甚但是并不毒辣苛刻。”
靈雎扇着折扇快走幾步,将雨活甩在原地留下一句。
“時間還長,慢慢來,總能讓她變成冬日裡的太陽。”說完還暢快的大笑幾聲。
冬日裡的太陽溫暖和煦,有撫慰一切的妙用。雖然也會晃人眼但是不會灼烤到他。
靈雎想,畢竟以楊初的本事和豔色,她是當得起“太陽”這個稱謂的。
雨活跟了靈雎八九年了,幾乎是他繼承雲苑之後就跟着他,當中他替面前的這個佛口蛇心的人處理多少大大小小見不得人的事。
靈雎此人自尊心極強,從來不允許任何忤逆他背刺他,一旦發生這種情況就算那人逃到天涯海角靈雎還是會将那人殺死洩憤。
自己主子這幾年的變化,雨活心裡都有數,心思越來越捉摸不透,越來越嗜血狠厲。
還是從未見過他吃癟之後還能笑的這樣開心的。
“雨活,站在那裡想什麼呢?”靈雎站在朱橋上回身喊怔愣在原地的青年。
“走了,給陛下回完信。咱們就去找小蓋石玩玩,我前些時候給他打磨的魯班鎖還未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