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屬下護您出牢的時候,明明聽見......”
話還未說完,雨活立時跪在地上向靈雎請罪道:“屬下失言。”
靈雎到沒有不高興,他不喜歡旁人知道他太多秘密,也不喜歡旁人對他不恭敬,所以在他掌管雲苑的第一年就立了第一條規矩
“管好你們的眼睛跟耳朵,若是聽見什麼不該聽的,看見什麼不該看的,那便隻好送你去侍奉前家主了。”
自此之後雲苑再無多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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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對于自己身邊一直跟着的雨活倒是看的很開
靈雎将雨活的不安的神情盡收眼底。
他好笑道:“行了,快起來吧。”
“我何時因為這種事情罰過你?本也不是什麼大事。”
“你剛才可瞧見停在帳外的烏鴉了?”
雨活點頭。
“那你可知它剛剛在說什麼?”
雨活當時雖覺得那鳥有些奇怪,但由于他沒有學過鳥語,分辨不出來,更何況那烏鴉停留的時間并不長,所以他自然就沒留意。
現下被主子問,他答不出來更顯此刻窘迫。
“我當初讓你跟着裴貳去學,你自己躲懶去了累山,現下可知道我為何非要你去學了?”
語氣裡滿是揶揄,雨活此刻羞得恨不能有條地縫直鑽進去。
“你啊你,自你及冠之後真是越發無趣了。猶記當年我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那年的清明沒有下雨,反而陽光極盛,你跪在亂葬崗的一個小土坡前面,身上穿的破破爛爛的,我當時一眼就看中你了,這才将你将帶回來。”
憶及當年舊事,雨活對靈雎是心懷感恩,若不是靈雎将他撿回去,恐怕他活不過這個夏天。
“主子與屬下有再造之德,屬下銘記于心。”
靈雎站起來,親自扶起雨活對着他說:“可我當初為你改名雨活,就是希望你能忘卻前塵,重新活過。”
當年之事說來也是緣分,靈雎十三歲因為師父罰他做課業偷跑下山,在南恩的一個邊陲小城的亂葬崗内遇見了雨活,當時雨活整個人瘦瘦小小,皺皺巴。巴的,但眼神卻亮。
當時他已經存了要收心腹的意思,驟然看見了一個毫無根基的小孩,自然開心。三言二語就将雨活帶到了客棧,給他洗澡換衣。
後來他知道了雨活原姓秦,父母親人俱亡,隻餘他一人在世。靈雎聽完後主動說要收他為仆,不知道雨活願不願意?
雨活當時雖然震驚面前人的莫名好意,但為了活下去,他最後還是同意了。
就在那天原本豔陽高照的下午,突然下起了暴雨,靈雎盯着窗外因為暴雨四散慌亂的人群嘴裡念念有詞,
“雨為無根之水,正如你如今的遭遇。今日之後,你便叫雨活吧!”
“往後,你就跟着我吧。”
當時的場景雨活一直記憶猶新,明明那人也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可學識,穿着,樣貌,心境,氣度都讓坐在旁邊的那個少年驚詫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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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初将左綸帶到賬内後,身體的異樣跟心跳逐漸平息,她坐在上首看着左綸開口:“休明,你舟車勞頓本該好好休整一番,可是我這幾天看楊祁斷斷續續傳來的密報也大概知曉了幾分。”
“你可知究竟是誰救走了劉敬?”
左綸慚愧低頭。
“恕在下無能,并未查到。”
楊初輕歎了一口氣,雖無奈但也沒什麼辦法。
這條線終究還是斷了!
但卻也從側面看出此人在朝中地位定然經營數年,否則僅地方官員的信息渠道是無法悄無聲息的辦到這件事。
“這次還是要多謝休明的鼎力相助”楊初抱拳緻謝。
“大帥,這萬不敢當。”
“休明慚愧。”
楊初寬慰道:“不管這次到底有沒有成功,但你卻陰差陽錯的帶回來風逸,如今該焦頭爛額的應該是狼聲才對。”
畢竟此刻昌京就算在風雲詭谲,可她人不在京勢必會受制于人。
而她真正的目光。
一直都是北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