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秀琴家裡也有事,總不能一直在這邊盯着,于是交代弟媳婦:“你看着點雲桃,要是她醒了,讓人過去跟我說聲。要是到晌午還不醒,我讓人給兆南送信。”
吳大妮當即答應:“嫂子,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忙。”
等郭秀琴一走,吳大妮就交代玉軍和玉兵:“你倆在這裡看着點你們媽,等她醒了,喊我一聲。”
她說完就去忙活家裡的雜事,玉軍和玉兵乖乖點頭,坐在小闆凳上等媽媽醒來。
郭秀琴回到家,徑直走向堂屋門,等她走過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轉過身四處一看,很快發現窗台上的石頭,心中咯噔一下,立覺不妙。
這不是她從山上帶回來當證據的石頭嗎,怎麼到窗台上了?
郭秀琴三兩步跑過去,拿起石頭一看,就是她從山上拿回來的那塊,但是已經變得幹幹淨淨。
郭秀琴内心狂怒:啊啊啊,這是哪個兔崽子幹的好事?
她猛然想起剛剛離家時,玉湖和玉海還在家,立馬扯着嗓子大喊:“玉湖,玉海……”
林玉湖和林玉海聽到奶奶喊人,想早點拿到“獎勵”,立馬跑回家。
“奶,你回來了。”林玉湖看到奶手裡拿的石頭,趕快邀功:“奶,這塊石頭是我和玉海幫你洗幹淨的,咋樣,我倆細洗的幹淨吧!”
他說完眨巴着烏溜溜的大眼等奶奶誇獎,跟屁蟲弟弟玉海也跟着一起點頭,表示他也有份。
郭秀琴聽完氣不打一處來,“熊孩子,誰讓你倆手欠亂動我藏的東西了,這可是……”
這可是幫雲桃找兇手的證據。
郭秀琴親耳聽倆孫子破壞證據,氣狠了,給倆孩子每人屁股來了好幾巴掌,打的啪啪響,“我讓你倆亂動我藏的東西,手咋那麼欠……”
林玉湖和林玉海自認為做了好事,現在莫名其妙被奶奶打,覺得委屈。玉海眼裡含淚,玉湖犟嘴問:“奶,這不是你腌酸菜用的嗎,我倆幫忙洗了,你不獎勵我們算了,還打我們,你還講不講理了?”
郭秀琴打完孩子,又覺得這事兒也不能全怪倆孩子手快,是她沒藏好石頭,是她沒交代清楚,郭秀琴歎口氣說:“行了,别哭了,怪我沒把石頭藏好,這石頭不能洗。算了,跟你倆說,你們也不明白。”
郭秀琴沒法跟倆孩子解釋太多,囑咐倆孩子别亂跑,又去櫃子裡拿了兩塊冰糖安撫他們後,趕緊去找大隊找丈夫。
郭秀琴把事情的全部經過告訴丈夫林有榮,略帶着急地問:“他爹,咋辦,石頭都給洗幹淨了,是不是查不出來了?”
林有榮歎口氣說:“應該是。你說李翠花看到兆北媳婦了,可她也親眼看到兆北媳婦砸人,石頭又被洗幹淨了,等于沒證據證明雲桃是誰砸的,我看這事還是等雲桃醒來再說。”
作為大隊長,各方面都得考慮。按說出了這種事兒,應該報公安,可是現在證據都被破壞了,估計報公安也不一定有用,還不如等雲桃醒來,看她知道誰害她不。
林有榮想了想又說:“頭上受傷不是小事兒,我看還是早點告訴兆南一聲比較好。這樣,你回家騎自行車去鎮上一趟,把整個事情跟兆南說下,讓他趕緊回來看看,是不是早點送雲桃去醫院。”
雖然胡老大夫說去醫院不一定能讓雲桃立馬醒來。可送去醫院,總比在家等讓人安心,起碼醫院有醫生看着,萬一有點啥事,醫生總比他們啥也不懂的老百姓強。
郭秀琴聽完丈夫的吩咐,說:“這要是咱家兒媳婦出事兒,我早讓人送醫院了,我看弟媳婦不太願意送雲桃去醫院,又見雲桃跟睡着似的,呼吸還算平穩,就沒催她送雲桃去醫院。”
“算了,不說這些了,我趕緊去跟兆南說聲。”郭秀琴回家騎上自行車,急匆匆去了磚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