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平抓着郭秀琴不松手:“嫂子,哪能讓你空着肚子回家,我帶你去國營飯店,咋也得讓你填飽肚子回去。”
雲安平不由分說帶郭秀琴去了附近的國營飯店。雲安平和周長明在廠裡上班,每月都發些票據,自己用得上便留下,用不上便換給街坊鄰居和同事,所以不管是在村裡還是在廠裡,人緣都還不錯。
已經過了飯點,這時候飯店的人不算多,但是大菜都賣完了,隻剩水餃和面條。
雲安平給嫂子買了份韭菜豬肉餡水餃,滿滿一大盤,足夠她吃飽;又給自己點了份青菜肉絲面,她胃不太好,吃水餃燒心,就願意吃面條馄饨類的軟和面食。另外,她還給丈夫買了份水餃,打算裝飯盒裡給他帶回去吃。
沒辦法,來得着急,他們都沒吃飯,隻能在外面買飯吃,好在他們不缺錢票。
飯桌上,郭秀琴抽空又把小兩口受傷的事情,詳細給雲安平講了一遍,讓她做到心裡有數。
雲安平和郭秀琴吃完飯,天已經擦黑,“嫂子,要不我讓周長明送送你。”
“不用,一路都是公路,有啥好送的,我一個老婆子還怕人搶不成,我身上又沒錢。”
“那嫂子你回去路上慢點。”
他們村距離市裡真不遠,走路快點半小時準能到家。
雲安平送走郭秀琴,趕緊回了醫院,看着昏迷不醒的閨女和女婿,擔心地說:“也不知這倆孩子啥時候能醒來,唉,咋他倆這麼倒黴!”
周長明剛剛一直在觀察閨女和女婿,發現他倆雖然昏迷不醒,但呼吸比較平穩,覺得他倆早晚都會醒來,便安慰媳婦:“别擔心,我覺得他倆很快就能醒。”
雲安平拿出飯盒,“你先把飯吃了,我喂他倆喝點水。”她找出勺子,給每人喂了幾小口水濕了濕嘴唇。
雲安平看兩人還能咽下水去,覺得情況應該沒那麼糟糕,開始盼着他們能早點醒來。她看着昏迷的小兩口,想起兆南是被林兆北砸傷的,不由埋怨騎林兆北和吳大妮。
“林兆北真狠心,連親二哥都弄暈了,這樣的弟弟誰敢要?還有吳大妮,就因為她不想出錢給雲桃看病,兩兄弟才打起來,說起來都怪她。兆南每月都拿工資交給她了,她連點看病錢都不給,她咋不摳死算了!我看她就想着讓咱倆出錢給雲桃看病,沒想到出了意外……”
林有福帶着林兆東在外面幹木工活幹了一整天,根本不知道家裡發生的事兒。等他倆回到家,天都黑了。
林有福還沒來得及吃飯,便從小閨女口中得知所有事情。他氣得當即給了林兆北一腳,“那是你親二哥,你也敢下狠手,你還有沒有心了?”
林兆北北踹了個踉跄,委屈地說:“是二哥先動手打得我,他打我打得更厲害,你看他把我嘴角打青了,身上也被他打得青青紫紫的。”
“活該!”
再青再紫,過幾天也能消下去。可是磕到頭,一不小心就要命。
林有福也知道娘要他分家的事兒,不管咋樣,這回看來得把老二分出去,不然娘不會答應。
他交代媳婦:“明早你煮幾個雞蛋,烙幾張白面餅給兆南兩口子送去,你不想去可以讓兆芳去送,要不讓老大媳婦送去也行。”
吳大妮:“還不知醒沒醒呢,能吃的下嗎?”
林有福平時都聽吳大妮的,可到真有事,還是得聽他的。“瞎說啥,肯定能醒,你就不盼點好,還是不是親娘了?”
他現在覺得當初兆南結婚讓他回來真不是好事。兒子多了都是債,媳婦娶進門各有各的心思,天天計較誰家吃的多,誰家幹活少,誰家交錢多,要不還是分家算了。反正他早已決定跟着老大一家過,分了還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