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帶弟咳嗽的眼淚都流出來了,等她咳完,抹了把眼角,做到飯桌上叭叭:“也不知道我咋這麼倒黴,就我吃飯嗆到。剛才差點把我吃的飯都咳出來,還好被我憋住了。”
她說的讓人惡心,大家夥兒快要吃不下飯去了。
林兆東拐了下媳婦的胳膊,“别說了,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好在接下來餘寶珠嫌大嫂惡心人,沒再詛咒大嫂鬧出幺蛾子,不然這頓飯就别吃了。就這,剛剛被張帶弟噴過的唯二倆菜,雲桃和林兆南嫌棄地一筷子都沒動。
等一大家子吃過晚飯,再收拾立整,天已經擦黑。大家開始各回各屋,等洗漱後上床睡覺。
林兆南體貼地替媳婦打了溫溫的洗腳水。雲桃先洗了腳,林兆南又就着這盆水給倆小子洗了腳,然後他自己也不嫌棄水髒,也洗了洗。
沒辦法,鍋裡剩的餘火溫了半鍋水,也就夠每家打一次溫水的,如果誰多打些,去晚了可能溫洗腳水還打不上,隻能用涼水洗腳。
如果再費柴燒水洗腳,會被吳大妮臭罵一頓。
洗完腳刷完牙,一家四口躺炕上,林兆南和雲桃先把倆小子哄睡,才商量事兒。
雲桃問:“我聽着我這次暈倒,好幾個人幫了忙,咱是不是得送點東西感謝他們?”
林兆南:“鄉裡鄉親的,沒那麼講究,不過多少送點好,畢竟人家幫了忙,總得得過去道個謝。”
他可不好意思空手上門道謝,多少還得送點東西。
“那你明天去鎮上買點點心、糖用來送個人,再看能不能買到肉,給大爺大娘送點去。咱倆出事,多虧大娘出頭幫忙。實在買不到肉,咱倆抽空去趟山上,看能不能抓點獵物。還有,别忘了弄些蔬菜糧食種子,咱得準備起來了,省得到饑荒年餓肚子。”
一會兒功夫,雲桃盤算了不少事。
林兆南:“我會看着辦,你少操心,好好養傷,晚上睡覺翻身注意點,小心别碰到傷口。”
這年月沒啥娛樂活動,一般人家都是晚飯後再洗漱,完了都早早上炕睡覺。明兒一大早還得早起,睡太晚早晨起不來也是個事。
大房兩口子躺下後還沒睡着,張帶弟跟丈夫嘀咕林兆南兩口子。
“二弟妹真會偷懶,打結婚就沒下地幹過幾次活兒。受了點傷還得養着,還得吃好的。林兆東,你聽你二弟說的話沒,人家多疼媳婦,直接跟婆婆要雞蛋給媳婦吃。”張帶弟語氣中帶着掩飾不住的羨慕嫉妒。
其實張帶弟清楚地知道,雲桃敢明目張膽不幹活,不隻是林兆南給她的底氣,雲桃最大的後盾是娘家。
而她張帶弟,如果因為婚後不幹活被婆婆趕回娘家,娘家人絕對會把她趕出娘家門。她就沒那個好命,沒托生到疼閨女的好人家。
林兆東想了想說:“你平時不怎麼生病,可你坐月子娘不是也給你吃雞蛋了嗎。”
張帶弟無語:“又不是我一個人懷孕坐月子吃雞蛋,二弟妹三弟妹都吃了。”
林兆東不解風情繼續拆台:“你生了三個孩子,吃了三回雞蛋,二弟妹兩回,三弟妹一回,四弟妹一回沒有。”
張帶弟:“氣死我了,不跟你說了。”說完她賭氣把被子蒙頭上,生悶氣去了。
第二天一早,吳大妮的嘹亮起床聲剛響起,餘寶珠一骨碌爬起來。
林兆北迷迷糊糊問:“你今天動作咋這麼麻利?”
餘寶珠選擇隐瞞,“我想起來了,我那個快來了,我得回娘家拿月事帶。”
還别說,她每次找借口都能找到最恰當的。再說,趁着林兆北沒起床,她得趕緊把圍巾圍上,免得兆北看到起疑心。
餘寶珠昨天吃了三個包子,還沒吃夠,今早正好進城,她再去買幾個包子解饞。既然她不打算在家吃,當然不會在家幹活。
餘寶珠穿好衣服,匆匆洗了把臉,對還在睡的丈夫說:“等下娘問你我去了哪裡,你就跟她說實話。那個,你最好背着人悄悄告訴娘,我可不想丢人。”
林兆北迷糊應下:“嗯,我知道了。”
餘寶珠趁着院子裡沒人,一溜煙兒跑出家門,踏上尋寶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