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灼灼這會兒落地了,看見他的動作,冷笑道:“出息。”
厐哥摸了摸鼻子,他也站得比較遠。
于是他靠近了些,看了眼屍體嘴裡,接着表情詫異,驚聲道:“居然沒有舌頭?”
劉時安也跟着湊前來看了一眼,問道:“那它們剛才那些觸手是哪兒來的?”
沒有人回答,棠離也沒說話,隻是松開了手,繼續拆白布去看屍體。
厐哥也跟着上手扒拉,但是他很細心的換了兩個一次性手套,一個給棠離。
“謝謝。”
棠離戴上後,動作就快了很多。
厐哥看着都不得不佩服她的大膽。
白布很快就被他兩拆完,露出了裡邊完整的屍體來。
屍體是被燒死的。
随着那麼久的時間,皮肉早就腐爛,幾乎看不出完整的模樣。
厐哥發現屍體手裡似乎是在握着什麼,于是救上手去掰。
這一掰開,裡邊的東西,都讓他和劉時安、還有陸灼灼一愣。
那是一塊燒扭曲的金屬牌,上邊刻着姓名,底下是一串編号。
“怎麼會……?”劉時安低聲說道。
厐哥把牌子從屍體手裡拿出來,用指尖蹭掉上邊的污迹,面色沉重。
之後,他将金屬牌放在空曠的地方。
“長官,我在這裡,找到了失蹤的夥伴。”
接下來,陸灼灼不斷上去把屍體弄下來,厐哥就去扒拉屍體找這些金屬牌。
隻要找到的,都會挪到一旁,和沒有金屬牌的屍體區别開來。
空曠的地面上,金屬牌越來越多。
恢複正常的直播間裡。
[總算能看見了!他們在做什麼?]
[心髒不好别看,真的哭瞎了我!]
[真的太……居然把屍體放在新人本繼續使用……]
[條約上說明了,身體和靈魂都永遠屬于《極限》。]
[明白是明白,但是真看見了,很難不糟心。]
[這個我知道哎,一個挺不錯的小夥,死的那時候,他家人幾乎快瘋了。]
[樓上别說,我都認出有幾個是我曾經關注過的訓練生了。]
等他們弄好,地面上已經滿是屍體,房頂上的都已經讓陸灼灼給弄了下來。
“燒了吧。”
厐哥望着金屬牌怔了許久,才緩緩的開口。
其他兩人也沒意見,迅速動作起來。
棠離就站在一側看着他們動作,劉時安忽然走了過來,他臉上滿是汗水,不過他也不在意,隻是随手擦了擦。
“能嗎?”他望着棠離,小聲詢問。
棠離搖了搖頭:“不夠執念。”
劉時安扯了扯唇,露出一抹苦笑,對她點了點頭表示了然,然後讓她站到一個通風口,免得被煙蹭到。
過了一會兒,義莊外堆了小山狀的屍體。
厐哥他們兌換了油和火,他們把用圍繞着屍體淋,最後才把火放下去。
當火點燃,厐哥像忍不住一樣,别過了頭,再擡起頭來,看着天空,一雙眼裡滿是紅絲。
劉時安也差不多,但是他沒厐哥那麼克制,直接小聲吸鼻子。
陸灼灼算是他們當中反應最平靜的,但是氣場相比往常來說更沉了。
火勢很快燒起,掀起了漫天煙灰。
棠離望着眼前的火光,緩緩的閉上了眼,指尖輕輕蹭過釘子。
祝願他們早日歸家。
之後,厐哥把地上的金屬牌都收走。
幾人這才離開義莊,身後的火依舊持續燃燒着,和黃昏的天空連成一片。
“其實他們還在的。”厐哥忽然說了句。
他們都很清楚條約,屍體沒了,但是靈魂還被困在《極限》裡。
劉時安摸了摸腰包,梁哥他們從剛才起就安靜了很多。
·
他們返回别墅,厐哥上樓去找其他訓練生。
棠離三人留在樓下等開飯。
沒過多久,厐哥就慌亂的下樓來找他們,一開口是就不好的消息。
“他們不見了!”
之後,他們又回到了樓上,原本訓練生應該待着的房間裡。
此刻房裡空無一人,但是依稀能看出有人在的痕迹,隻不過他們就像是突然消失了。
剛進房,棠離掃了眼就說道:“它出現了。”
厐哥不清楚她說的是什麼,但是劉時安表情立時變得不好。
“進了挑戰本。”劉時安看向厐哥,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道:“很可能是遇到我們昨晚遇到的精英級别怪物。”
厐哥的面色白了。
一般訓練生遇到精英boss都别說打了,能不能跑都未知,更何況是新人呢?
陸灼灼轉頭對他們說道:“去三樓,想辦法幹擾那位夫人,讓它提前結束副本。”
厐哥問:“你有辦法?”
“厐哥先走吧!”
沒等厐哥反應,劉時安卻已經直接扯過他就跑了。
三人一走,棠離就找了張椅子坐下,随後閉起眼,用意識尋找剛剛放進來的紙人。
再一睜眼,她差點被一陣強風掀翻,好在她迅速反應過來,用尖尖的手勾住了某條細繩。
等平穩下來,她一擡頭,就看見熟悉的漆黑走廊和隻亮着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