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後來有許多選手會讓自己的徒弟上場,以增加實戰經驗,導緻許多人虧得血本無歸的。
觀衆們怨聲載道,競技場方面商量之後決定延遲開盤時間。
等參賽的人上場後,賭盤才會正式開啟,計時十分鐘。
十分鐘内,兩方的賠率由人工智能自動調整,直到比賽正式開始,鎖定賠率。
紀暖看了眼時間,距離結束還有3分鐘。
她猛地擡頭,藏在護目鏡後面的眼睛亮晶晶的。
“這個賭盤參賽選手也可以下的嗎?!”
風鈴被她的态度吓一跳,下意識回答:“可以啊——”
他看見對面的學生瞬間支棱了起來。
風鈴撓了撓頭:“你也要押注嗎?我幫你啊,我認識開盤人。”
紀暖頓時把頭點成了撥浪鼓。
風鈴伸出了手環和紀暖的相碰,她的賬戶信息順着數據流流進了開盤人的智腦上。
“你要買多少?押誰赢?”
紀暖想了想,把自己最後的家當全都掏了出來。
“100,買我赢。”
*
風鈴很疑惑。
他出手的時候已經留了手,但還是把對面的Beta打得稀裡嘩啦,隻能被動格擋。
他反複思索着剛才Beta說買自己赢時候的語氣和表情。
非常冷靜、笃定,就像是認定了他會輸一樣。
雖然下注的錢不多,但這是一種态度。
不對勁。
她是不是留了後手?
準備在他松懈防備的時候突然襲擊,好來一場反敗為勝的壯舉,借此打響自己的名氣?
好髒的心啊!
風鈴眼神微眯,下手更加小心謹慎,仔細地盯着紀暖的一舉一動。
紀暖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突然感覺到風鈴的進攻明顯收斂了不少,每一腳每一拳的幅度都謹慎了一些,雖然沒有明顯的速度變化,但她的直覺不會出錯。
而紀暖根本沒做什麼隐藏。
在參加這場肉搏賽之前,她僅有的戰鬥經曆隻有唯一的一場機甲比賽,還是以機修師的身份參加的。
她在學校裡接觸的也都是最基礎的技巧和體能訓練。
更别提穿越前了,她頂多就是個偶爾健健身的社畜。
現在能做出這些格擋動作全靠她的直覺和條件反射。
老K在場邊看着自己的外附骨骼挨了一拳又一拳,心痛地捂着胸口蹲在地上。
他拉着紅姐的褲腳哭訴:“大小姐,你找來的學生也太不靠譜了吧……”
說話的間隙,紀暖又被擊退了10公分。
老K抱頭:“我早該想到的,首席軍校裡出來的Beta,哪裡學過什麼正兒八經的格鬥啊。”
疤臉蹲在他身邊,寬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你就借了一副外附骨骼而已,我可是在開盤人那裡下了1000的賭資。”
“那可是我的寶貝!我的戰友!”
紅姐看着兩個人蹲在腳邊打打鬧鬧,不耐煩地一人給了一腳,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場上的局勢。
很隐晦。
紀暖的動作很隐晦。
她看似被壓制在下風,可能連她自己也覺得找不到反擊的機會,可是紅姐作為旁觀者看着紀暖的動作卻再清楚不過了。
每一個躲閃看似驚險實則精準。
也許一次兩次的閃避可以說她運氣好,但如果多來個三四次那就不僅僅是運氣了。
紀暖的動作很不熟練,一旦有些細小地失誤就會導緻挨上一拳,可實際上隻需要再讓開一點點,這一擊就會被成功躲過。
她不是不會,隻是不熟練。
紅姐踢了一腳老K的屁股:“看好她的動作。”
老K到底是久經戰場的老打手了,被紅姐這樣一說,立刻将注意力放回了賽場上,盯住紀暖的動作。
此時,場上紀暖已經被逼退至場地邊緣,一旦被對方找到機會壓制在牆上,她想要翻盤都很難了。
紀暖默默計算着身後的距離,全身的精神都處于高度興奮的狀态。
她盯住對方的一舉一動,驟然發現,那些揮拳的動作在她的眼裡好像放慢了倍速,她能清晰地看見這一拳揮來的路徑。
而自己,隻需要側過身便能輕巧地躲過這一拳。
紀暖能感覺到身後的牆壁傳來冰冷的質感。
金屬的牆壁擦着她的衣角,提示她已經退無可退了。
擡眼,迎面一拳朝着她的臉部襲來。
紀暖下意識地矮下身子,腳下滑步。
在所有觀衆都以為這場比賽要塵埃落定的時候,他們卻驚覺場上的形式好像和他們想象的不太一樣?
有不少人已經在收拾包裹了,再擡頭的時候卻看見紀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繞到了風鈴背後,而風鈴的拳頭來不及手勢,肌肉僵硬地固定在原地,産生了一秒的停滞。
而這一秒,正是紀暖反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