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的進攻節奏看似不停變化,實際上也就是重複的幾招換着順序颠來倒去的使用。
她很容易找到了對方的節奏。
于是在下一輪攻擊來臨前,她微彎下腰,靈巧地躲過了迎面而來的一拳,腳下步伐輕轉,靈巧地繞到了對方的背後。
風鈴驟然發現面前的人突然消失了,自己揮出的拳頭徑直砸向面前的金屬闆。
他及時收住了攻擊,猛地意識到那個Beta已經繞到了他的身後。
他轉身試圖格擋,可是速度還是慢了。
紀暖回憶着風鈴的攻擊節奏和出拳角度,在繞到他背後的一刹揮出一拳。
剛才練習了一路的閃避步伐,她多少摸索出了一些門路。
最開始模仿他們招式的時候多少會把握不準力度和重心,那麼她就把自己最熟練的招式和這些新招式糅合在一起,這樣雖然效果會打折扣,但保證了招式的有效性。
風鈴的招式重在速度和力道。
紀暖這一拳結結實實地砸在了他的後背上,再加上外附骨骼的輔助力,直接将他揍飛了出去,砸在金屬闆上留了一個大坑。
紅姐凝視着她的反擊,輕聲道:“看清楚了嗎?剛才的那招可不是單純的基礎攻擊。”
要說他們對方家的招式不太熟悉,那風鈴的招式可太熟悉了。
畢竟是天天在競技場上混飯吃的人。
老K也看出了門道:“這Beta在模仿風鈴啊,那傻子的招式還真讓她給學去了。”
他摩挲着下巴思考:“就是不太成熟,動作不到位,威力小了不少啊。”
不然按照正常來說,以他的外附骨骼的強度,把風鈴直接揍暈都不是問題。
他仰頭瞟着紅姐:“大小姐,她真的是方家的人?我看不像,除了剛才那一招,剩下的沒有一個和方家像的。”
紅姐看了紀暖後續的招式也琢磨過來了。
“應該不是,她的招式很雜,更像是偷學來的,毫無體系和章法。”她沉思道,“不過我們還是要小心點才行。”
老K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如果這些招式都是她通過觀察偷學來的……”
他長歎一聲:“那她真是個天才啊。”
*
紀暖回憶着方涯生、沈焱和風鈴的進攻動作,反複地糅雜在一起。
動作不太到位,時常會因為重心不穩而露出破綻。
風鈴瞥了眼站在場邊的老K和紅姐,思索片刻後決定放水放到底。
他是個老選手了,放水放得毫無破綻,觀衆席上的人都沉浸在紀暖反敗為勝的喜悅中,全然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紀暖顯然也察覺到了對方的動作松懈下來。
她沒理會,自顧自地調整着位置和出拳角度,試圖在實戰中将招式練習成熟。
現成的沙包不打白不打。
這麼想着,紀暖身形微晃,在風鈴的注意力被她的上半身動作吸引的時候,她突然矮身掃腿。
風鈴的心思已經飄出去了,沒料到紀暖的動作,一時不察被掃倒在地上。
觀衆席上頓時掀起了更大的浪潮。
紀暖趁勢追身上前,一拳就要落在風鈴的面門上。
速度之快風鈴來不及防禦。
緊急之下,紀暖收了手。
觀衆席傳來一片噓聲,似乎是在不滿紀暖沒有趁勝追擊,把風鈴打趴下。
紀暖長舒一口氣,俯身蹲在他身邊,看着如同死魚一樣躺在地上的男人,笑了一聲。
“謝謝你的指導。”
風鈴半睜着眼睛,也笑了。
紀暖伸出手站了起來。
風鈴識趣地握上她的手,借力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我和老K關系不錯,更何況……”
他努了努嘴:“紅姐也在呢,我承她的情。”
他頓了頓,手指繞着賽場指了一圈:“不過這事兒不能說出去,否則這群觀衆們知道了就出大事了。”
紀暖深以為然,他們也算是某種程度的打假賽了。
不過看老K、紅姐還有風鈴的态度,這種事情應該是在這個不講規矩的競技場裡屢見不鮮了。
風鈴朝場邊的幾個人招了招手,得到了老K他們的回複後,轉身走了。
紀暖看着他的背影越來越遠,耳麥裡的聲音卻依舊清晰。
“你從我這裡偷學的招式我就不追究了,當面偷師,不太講究哈。”
紀暖站在原地嘿嘿笑了兩聲。
果然沒能瞞過原主。
【恭喜宿主,雖然沒有獎勵,但這也算是你的第一次勝利。】系統很及時地送上祝賀。
紀暖回道:“對方都放海了,勉強隻能說是一次練習吧。”
一人一系統随意地扯了兩句,紀暖正要下場,場邊有個人迎了上來。
他先是對紀暖點了點頭,撫了下面上的夜叉面具,對她說:“你好,我是競技場的負責人,我們老闆想要見你,麻煩你和我們走一趟。”
紀暖盯着面前姿态挺拔的Beta。
從他的聲音聽起來是個有些年齡的中年人,聲音沉穩而鎮定,全身都透露着上位者的氣息。
紀暖偏頭看向場邊紅姐的方向。
那邊的四人也死死地盯着這裡,然而他們的身前被兩名工作人員攔着。
紅姐似乎在和那兩人交涉,但工作人員卻一動不動,顯然交涉失敗了。
中年Beta仿佛看穿了紀暖護目鏡背後的表情。
他淡淡地說:“請放心,我們不會為難他們,也不會為難你。”
紀暖深深看了他一眼。
她嘲諷地輕哼一聲:“這就是你們的不為難?”
中年Beta不為所動,隻是靜靜地隔着面具看着紀暖。
兩方僵持片刻,紀暖擺擺手:“帶我過去吧,這裡是你們的地盤。”
中年Beta微微躬身,轉身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