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拉得一個踉跄,險些跌倒在地上。
Alpha沒有控制手勁,紀暖感覺自己的腕骨都快被他扭斷了。
工傷啊!這純純工傷!
紀暖在心裡猛敲系統,讓它給自己打報告申請補償。
系統同樣處在兵荒馬亂中,一邊要分神應付紀暖,一邊還要給上級打報告申請補貼。
“統子,有沒有什麼東西能讓這個人冷靜一下啊!”
紀暖簡直要崩潰了,她還不想因為工作失去自己的一隻手。
真是沒想到處在易感期意識混沌的Alpha還能有這麼強的攻擊性。
【有的有的!】系統給她扔了個東西出來,【你之前抽獎抽中的“好用的繃帶”,給他用可以緩解他的症狀。】
紀暖一翻手,另一隻空閑的手上出現了一卷白色的膠帶。
她往晝景和身上一扔,白色膠帶一點點融入了他的身體中,變成了半透明的顔色。
片刻之後,那卷半透明的膠帶化成粒子,順着風緩緩散開。
道具的效果立竿見影。
本來還處在狂躁中的Alpha很快安靜了下來,微微睜開的雙眼終于脫力地完全合攏。
除開那隻攥着紀暖的手,晝景和怎麼看都像是昏迷過去了。
紀暖掙了掙,沒能掙脫開,但是手腕間的力道确實松懈了不少。
她伸着另外一隻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見他沒有反應又大着膽子在他臉上捏了一把。
Alpha依然沒有反應。
好,好得很。
紀暖幹脆也不掙紮了,另一隻手肆無忌憚地在晝景和的臉上捏來捏去,像是要把自己受的罪全都讨回來一樣。
晝景和姣好的臉頰上頓時蹦出了好幾個紅印子。
Alpha雖然在昏迷中,但對外界有所感。
他不适地皺了皺眉,眉眼間閃爍着不耐煩的神色,但頭卻一動不動,像是身體在違抗他的精神意志。
紀暖哼哼兩聲,覺得不能白來一趟。
她使用了看起來很沒用的道具【更容易獲得的好感】。
道具是個香水瓶,在她的手中化成了空氣落在身上,随後和先前的道具一樣化成了粒子飄散而去。
紀暖掐着晝景和的脈搏,估算着他昏迷的時間。
系統說大約在半小時左右,如果Alpha的身體足夠強健,清醒的時間隻會更快。
她想了想,用指甲在自己的脖子和腺體周圍上掐出青青紫紫的痕迹,刻意留下了一些指甲印子,粗略看去就像是被人啃咬出來的一樣。
她捏了一把自己的側腰和手臂,直到上面同樣出現了青紫痕迹才松手。
為了僞裝地更像一些,她扯了一些花瓣枝葉蓋在晝景和和自己身上,又從地上沾了一些泥土塗抹在裙擺上。
做完這一切,紀暖檢查了一遍沒有其他問題,安心地躺在了晝景和的身邊,閉上眼睛裝出一副脫力昏迷的模樣。
她撈了撈壓在身下的頭發,确保每一根發絲都完美地鋪在自己的腦後。
晝景和睜眼看到的必定是最完美狀态下的她。
系統的預估沒有錯。
沒過多長時間耳邊便傳來了Alpha轉頭的聲音,緊接着她感覺手腕的力度驟然撤去。
紀暖算着時間,給晝景和一些緩沖的空間後,緩緩睜開眼。
她适當地在眼底流露出了疲憊和驚慌,還有面對Alpha時的恐懼。
晝景和的頭還很暈。
在完全失去記憶之前,他記得自己在前往教堂大廳的路上。
今天是自己替信徒忏悔的日子,每周的這個時候他都會按照慣例前去,哪怕是處在易感期也不例外。
他算着時間今天正好是他易感期的日子,去之前提前給自己打了一針抑制劑。
可不知道為什麼,抑制劑好像并沒有起作用。
在去的路上他好像撞上了一名Omega,對方散發出了自己的信息素,竟讓他意識有些恍惚。
本想着是抑制劑沒有完全起效,過一會兒就會好,可哪知自己的心緒越來越煩躁。
晝景和當時便感覺不對,立刻調轉了方向回了浮島。
他隻記得自己在神志混沌的時候眼前曾經出現過一個人。
當時他以為那人是阿念,大腦已經沒有多餘的空間供他仔細思考,可現在冷靜回籠,他自嘲地搖了搖頭。
阿念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呢?她躲他還來不及。
晝景和這會兒才發現自己的身邊還躺着一個人,而自己的手還攥着人家的手腕沒有放。
他下意識地松了手,目光落在那人手腕上一圈明顯的青紫痕迹上挪不開。
他握了握自己的手掌,應該是意識混沌的時候沒有控制好力道。
晝景和目光上移,看到那人的臉蛋,心髒刹那間驟停。
是她!是阿念!
不不對,阿念厭棄他跑得遠遠地,臨走前她曾說不會和他們再有來往。
她是個果斷的人,這人不會是阿念。
而且,面前這人明顯是個Beta。
熟悉的橙花味道竄入鼻尖,是他曾經最熟悉的信息素的味道。
隻不過這不是信息素,而是最普通的香水。
這個Beta噴了橙花味道的香水。
晝景和的眸光漸深,他盯着Beta的脖頸良久,目光似乎要在其上灼出一個洞一樣。
那裡布滿了青紫的痕迹,還有一些暧昧不清的刻痕,看起來像是他在意識不清的時候做了些什麼一樣。
就在他試圖回憶自己都做了些什麼離譜的事情的時候,Beta的眼睫微微顫動,眼珠輕輕地轉動了兩下,一副即将蘇醒的模樣。
晝景和沒有防備,和對方深黑色眼眸對了個正着,清楚地看到了對方眼底的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