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爾森輕笑一聲,評價道:“首席軍校的學生果然不一樣,我還沒在學校裡看過這麼高質量的比賽。”
他輕點手指:“無論是反應速度、團隊配合還是臨場應變能力都可圈可點。”
B的那點小伎倆被這些老滑頭們一眼看穿。
他們在戰場上經曆的可比賽場上比拼的更加兇險。
達摩校長瞥了他兩眼試探問道:“德先生從什麼學校畢業?”
他對于這個突然上門說要贊助軍校的德家少主始終存疑,天下哪有輕易掉餡餅的。
達摩活了這麼多年,類似不靠譜的事情也見過不少。
如果他記憶沒錯的話,德家好像和帝國皇室有一些牽扯。
德爾森将他的心思看得明白。
他淡淡回道:“家族私教,并沒有上學。”
他沒有說很多,更多的就讓這群老古闆們自己去腦補吧。
達摩了然。
大家族總歸有些秘辛,像什麼私生子啊之類拿不上台面的身份通常會被家族藏起來教養,成年後選擇出優秀的人幫忙打理家族。
德爾森的一句話讓周圍陪同的教官、教授們紛紛垂了頭,掩蓋住自己臉上略帶不屑的表情。
達摩笑着打哈哈:“德先生一定是很優秀了,看比賽看比賽。”
解說也是從戰場上退役下來的老兵了。
在經過最初的差異之後,他很快反應過來。
【巧妙的金蟬脫殼啊!】
解說驚呼,頂着全場的議論聲中,他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他快速地拉近鏡頭,将大屏幕上的鏡頭切分成兩半,一半是正在激烈打鬥的兩個機甲,另一半則是B剛剛被逼到絕路的角落。
那裡不知何時有一堆金屬護甲落在地上,每一片的顔色和形狀都不一樣。
如果不是見識過B的那台“垃圾山”機甲,恐怕衆人會以為那是從七八台機甲身上掉下來的。
聰明一些的觀衆已經反應過來了,還有些仍懵懵懂懂地到處追問。
【沒想到B的這台機甲還有這樣精妙的設置。】解說快速說道,【在全身的小型推進器都被擊碎之後,原本用于格擋緻命傷的護闆成為了負擔,B便将所有的護甲全部舍棄,把機甲恢複成了最原始的模樣。】
解說越說越興奮:【現在的B才是脫去了身上累贅的護甲,和“幹就完了”小隊真正站在了同一起跑線上!】
場上的兩台機甲打得有來有回。
洛斐聽着解說,不解地問:“既然她考慮到了推進器會被毀壞的情況,為什麼一開始的時候要設計這種多餘的護闆?”
那不是給自己增添負擔和弱點嗎?
陳瑤盯着B的機甲片刻,她突然笑了一下,某一刻仿佛和場中正在比賽的人心意相通。
“也許是一項實驗吧。”
“實驗?”聽得洛斐更加迷糊了。
陳瑤堅定了自己的觀點:“對,實驗。她想在機甲上嘗試出更多的可能性,而不是一味的沿用傳統的機甲模式。”
洛斐恍然大悟:“你是說這個B是一名機修師?難道和我們一樣都是機修班的?就是不知道在幾班……”
思忖幾秒種後,洛斐一拍手掌:“絕對是!還有她那個古怪的精神防禦機制,也絕對是她新發明的。”
陳瑤笑了笑。
不知為何,她心裡湧上一股優越感。
她俯視着在場所有歡呼的觀衆們,将他們餍足的表情收入眼底。
她,比在場的所有人都要了解B。
場上的對抗很快便分出了勝負。
翠綠機甲明顯不是B的對手。
B能扛住兩名攻擊手的進攻不落下風,更不要說現在隻剩下翠綠機甲一個人了。
衆目睽睽下,她以極快的一拳擊碎翠綠機甲的胸口護甲。
堅硬不催的護甲在她的攻勢下脆的像一張紙,也不知道B從哪裡弄來的材料,竟然堅硬如此。
供體能源被掐滅,B用勝利者的姿态拽出翠綠機甲胸口處的能源。
盈藍色的能源核心在她的手中明明滅滅,像是獨屬于勝利者的勳章。
機甲失去動能,徹底失去了作戰能力。
“幹就完了”小隊隻剩下最後一人。
毫無作戰能力的指揮守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衆人皆是屏息,等待着B會對小隊最後一人做出什麼樣的攻擊手段。
然而等了半晌,直到B手中的能源核心都熄滅了,場上的兩人還維持着大眼瞪小眼的狀态。
直到小隊通訊中突然傳來一聲電子女聲的提示音。
【對方設備請求接入通訊,請問是否通過?】
指揮C顫顫巍巍地點了通過。
下一瞬,在場所有正在傾聽解說講解的觀衆的耳麥裡,連帶着指揮C的耳麥裡清晰地傳來一道經過層層變聲後的電子音,甚至分辨不出男女。
B的聲音平淡無波,仿佛剛才激烈的戰鬥并沒有給她帶來多少波瀾。
【去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