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羅尼拉地方不算特别大，但也不至于隻有這麼幾個人。

庫博和亞修斯坐着公共汽車挨家挨戶地看了一遍，大部分是體力渙散無法行動而被巨陰尼舍棄，小部分身體扭曲成一坨爛泥——物理意義上的爛泥——匍匐在地，動彈不得。

這些人身上還殘留着巨陰尼的分身，不同的是，相比于其他還在活躍的居民身上的分身，這些萎靡很多。

“受害者多為……男性？倒是稀奇。他們曾被巨陰尼附身——現在消失了，”亞修斯蹲下身，戴着手套觀察他們的神情，“全部死亡。”

庫博：“原因？”

作為向導——雖然亞修斯是攻擊型向導——每個人學的内容當然包括輔助必不可失的醫療知識。

即使亞修斯現在已經鮮少作為輔助戰鬥人員出現，但該有的知識還是一點兒沒忘。

“内髒……嗯？内髒移位，骨頭也錯位了。”

亞修斯盡量簡單地回複。

“巨陰尼居然能讓他們……變成這樣？”

庫博也蹲下來，巨陰尼不知道為什麼在他身上下不去也無法全然侵襲，就粘在手臂上，讓他不得不用另一隻手觸碰别人。

指腹觸摸的地方能夠感覺到骨頭凸起——十分不正常的凸起。

“……浸入身體之後和肉.體融合，所以有了‘塑形’的能力嗎？”

隻是猜測，但不是沒可能。

“報告學院吧，這超出我們的能力範圍了。”

“那剩下的人怎麼辦？”庫博問。

“什麼怎麼辦？”

“就那麼幾個人，等他們意識清醒之後，怎麼面對這一切？”

庫博冷靜地陳述，而亞修斯比他更冷靜——或者說是冷血？

“會有專門人員安撫的，”亞修斯摘下手套，仔細地裝進随身攜帶的袋子中，“輪不到我們操心。”

他遞來便攜式酒精棉片：“擦擦吧，剛才手上碰到那些口水，你不習慣吧。”

庫博微一怔愣，沒想到亞修斯居然能注意到這點，但他并沒有接過來，因為他現在蹲着：“你過來。”

他招招手讓亞修斯靠近點，後者皺眉，總覺得他在招呼小狗一樣。

心裡這樣想，還是湊了過去。

“怎麼了？”

“你看。”

順着庫博的手指方向看去，在部分交疊的軀體中，能夠捕捉到微弱的起伏。

還有人……活着？

亞修斯知道庫博不能上手，當即自己動手搬人，終于扒處一個渾身傷痕的男人，連年齡都看不出，衣不蔽體，瘦得有些皮包骨。

“你之前給人做過精神撫.慰嗎？”庫博問。

“精神撫.慰？”亞修斯皺眉，“我從來不做那種東西。”

“那你至少知道怎麼做吧。”

“到底要做什麼？”

庫博讓他把人先放下，說：“巨陰尼現在紮根在我的手臂上，和我的我神經牽連，換句話說，我現在能夠操控它。”

“而如果它融入普通人的身體……嗯，能夠重新塑造一個人的身體的話，那麼我也能操縱它重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