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不夠專注,被一打岔就再找不到那些影子。
江焰琅有些着急,撲到他身上想再體會方才靈台通識的感覺,被于驚川捉了雙手也無動于衷,閉目凝神試圖重現方才所見。
等了半晌,他恹恹睜眼道:“是我心咒修得不夠好麼?那旒骨又是怎麼做到的?”
于驚川答道:“正因為他做不到,才會用毒輔佐。看來這緣線我們用得不錯,不過要想真正掌控它還是困難。”
“話别說太滿,還不知道它到底有沒有害,那旒骨還真是歪門邪道的天才,走不通的路硬是讓他撞開了。”江焰琅搖搖頭,感歎完又忽地鬼迷心竅,在于驚川懷裡仰頭道:“邑州的酒好喝麼?”
“不比山莊的陳釀,有人喝了就要發瘋,還對師父耍流氓。”
江焰琅倒吸一口涼氣,想了想又狡辯道:“你偷偷跟着我是吧?你要是不在我對誰耍流氓?等等……所以你在望三思說這是第二次的意思是因為我在蔔雲山莊就、就就……”
“更過分的事都做過,阿琅還會為此害羞麼?不過你隻會咬人,直至今日也……”
江焰琅猛地挺直了腰,吧唧一口親在于驚川唇上,親完又覺得上了當,想把人推開但為時已晚。
他正跪在于驚川身前,那雙手沒等他反應就鑽進裡衣纏上了他的腰,不輕不重地遊移着,在最隐秘的相貼之處勾起了灼熱的情愫。
微弱的月白光暈随着于驚川的手渡上江焰琅的皮膚,緣線特殊的氣脈互相吸引,他試着讓這雙手去觸碰更為難耐的部位。
于驚川被他牽動,輕笑一聲後又察覺連着他們的線斷了。
江焰琅渾身一震,像是犯錯的孩子手足無措地看他:“師父……”
不自覺就在色|欲熏心的情況下用了緣線,他慚愧地不知說什麼才好。
“嗯。”
于驚川隻含糊地應了聲就把他摟到身前,繁複的吻落在毫無防備的身軀之上,一路下移,江焰琅隻覺暖風一過,他的衣裳就讓于驚川解了個遍,衣擺輕輕垂墜在塌上,毫無保留。
“不要用你的心法内功……做這種事……”
他在倉皇之間抱住了于驚川的腦袋,一邊是戰栗心驚,一邊又是隐隐的期待,眼前的光又暗了下去,玄虛境降臨于此刻,讓這個地方宛如秘境。
江焰琅的心在下沉,耳邊除了自己的喘息,還有遠來的喧嚣。
……喧嚣?
他正往門那邊看去,連續急促的拍門聲就傳了過來,其中夾雜着蔔子歡不耐煩的聲音:“開門開門,你去問裡面那兩人,别來煩我,真是被鬼纏上了……”
見沒人回應,拍門聲不僅不停,反而愈發嚣張,蔔子歡一隻手敲得不夠便用上兩隻手,有不把這門敲開就不罷休的氣魄。
江焰琅抿唇,目光微微顫抖。
于驚川皺眉,起身時給他攏上外袍,再不緊不慢地提刀開門。
這門開得突兀,蔔子歡兩手拍了個空,眼看着就要往房裡栽,卻被歧路刀的刀柄戳了心口,被抵着扔出房門。
是個人都能感覺到于驚川的不快,偏偏蔔子歡異于常人,還在探頭探腦地往裡看:“江焰琅呢?他沒傻吧?”
“沒有!”
床上傳來江焰琅氣急敗壞的聲音,蔔子歡更是來氣,捂着胸口道:“真是莫名其妙,狸照一問三不知,他師兄非說我把人弄傻了,這不是有病麼?我還頭疼呢,這地下為你們而開,快給我把人解決了!”
他倒是清醒,看樣子很快就能擺脫玄虛境的影響。
江焰琅也是煩心,啧了一聲道:“要不是你和狸照吵架引了奇怪的人,我們就不會輕易站在圓台上,始作俑者不是你是誰?”
“要說話先站小爺面前來。”
蔔子歡仰頭叉腰,絲毫沒有注意身後厲風已至。
一道淩厲内力擦過蔔子歡,江焰琅感覺它指向自己,伏身滾至床沿想擡腳勾起彎月刀,動作才到一半就見于驚川擡手截下了暗器。
他側着頭,兩指間夾着一塊薄木片,幾縷發絲正緩緩垂下,他看向姿勢不變卻明顯愣住的蔔子歡,念出了木片上狂亂的字迹:“今夜子時,苦雨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