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沈澈是想寫的,但一堆事讓他忙得慌,剛回來那幾日處理完了書院的案子有了空閑寫了信給甯予,但現在沈澈有點不知怎麼下筆了。
沒坐多久,樓遠和翟昀聲便去尋書閣找書卷去了。
見那兩個小東西走遠了沈澈才道:“杜淩,你去寫封信同甯予說陛下開春要下江南進行南巡,讓他如果可以的話到時候就江南碰面。”
邊疆與江南的古都之間隔着鶴陽的越都、淮都、柳都三都,來回都要小半個月,杜淩突然覺得這倆人見面肯定會因為不寫信這事打起來。
“是。”
杜淩想是這樣想,但到底是任務,他還是去拿了筆墨紙硯過來在下面學生們的位置寫。步岸還非要挨着他看,還時不時誇幾句諸如“小淩子你字寫得不錯啊”之類的話。
……
皇宮裡蒼老的聲音漸漸響起。
“南巡之事,這次想要夫子協助,你們誰想去?”
陳冠禮年紀大了經不起江船的折騰,剛好想讓他們三個年輕人曆練曆練。而褚今然剛接任西院夫子一職,朝堂之上還有很多官員想要換掉她,況且她現在連自己的學生都還來不及整頓一番,哪怕想去又怎麼可能會讓她去。
就剩謝修和許嗔了,其實許嗔去不去都無所謂,除夕那日夜也隻是不經意間提起順口逗一下沈澈而已,但他暈船。謝修則是一點都不想去,原因是懶;謝修平日裡不是教書就是被元桑拉出去逛,如果不是元桑纏着他,恐怕他是真的要避世了。
元貞看他們一個個都無所謂的模樣道:“朕前些天收到江南那邊的知府的折子,說是學生衆多,所以朕決定改變一下主意,帶兩個去。”
元貞本以為他們是互相謙讓,誰知他們一個都不吭聲。過了半響老夫子陳冠禮打破了沉寂,道:“陛下,老臣年紀大了,就從他們三個那挑吧。”
元貞在他們三個年輕的身上來回看了一圈,道:“許嗔。”
許嗔欠了欠身道:“臣水土不服,還有點暈船。謝陛下的賞識,不過還是算了吧。”
元貞又慢條斯理地看着其他兩個道:“今然、謝修。”
“臣剛上任不久,如此大任難以服衆。”
“臣……”
謝修一時找不着借口卡住了話頭。
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就被元貞抓了把柄。
“就你!就你去,元桑也會跟着去的,你倆雖是師生但要好。還有許嗔,你也去,水土不服可以克服。”
許嗔:“……”
不應該啊!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了?!
許嗔心道。
就在陳冠禮欣慰的看着他們倆個笑時、就在褚今然逃過一劫時,他們倆個同時呼吸一滞又不能抗旨謝修和許嗔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勉強的笑了笑。
許嗔想到自己還有很多事還沒有來得及去做就要被拉去南巡就心累。
在心裡掰着手指頭數着還有多少事沒有去做,去見一下佟夢年、去戲坊見一下姒芸、去找喬筝問一下上回讓他偷偷去一趟葛家去了沒有、再去一趟許府。哦對,還有要去問問和親的事兒。
這麼多事情他要在南巡之前做完。
想想就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