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的時候許嗔醒來窩在沈澈懷裡,沈澈一手環抱住他的腰一手讓他枕着。
這個姿勢既又暧昧又讓許嗔有依賴感。
身後傳來一聲輕笑吓得許嗔感覺縮了回去,沈澈攬着他往自己這邊帶道:“天還沒亮,再睡會兒?”
“不困。”許嗔轉過身來回抱住沈澈道:“可審出什麼來了?”
“沒有,但多半和柳甯茂脫不了關系。”
“我看不一定隻有他的手筆。”
“怎麼說?”
“還記得之前我們回許家的那次嗎?”許嗔看着沈澈道:“我回去的時候一直有人跟着,後來被喬筝幫忙解決了;而這批人和上次那一夥人極其相似,元鈞早就想除了我這個一直為元洵出謀劃策的人,這次也有可能是他。”
“可他被關在東宮,太子之位也早廢。”
“目前來看元鈞還不知道柳甯茂的意圖且還在與他聯系,柳甯茂也想除了我……這樣一想他們兩個都有可能。”
“甯予來時的路上頻頻被刺殺,我審出來了。”沈澈眉間微蹙道:“是柳甯茂幹的,大殇最有能力與達勒抗衡的就是楚懷軍,現在他在軍中按了細作還要殺了我的軍師……看來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許嗔撐起身下了塌走到桌案邊寫信。
“看來得查了。”
……
姒芸看着今兒一早就收到的書信又看了眼樓下的戲班子們,她将信鴿放了擡手把信紙點燃了燭火。
等信紙燃燒殆盡時她摩挲掉了指尖的灰擡腳往閣樓走去。
再出現時已是夜間,她翻進了東宮左看看右看看終于找到了元鈞。
元鈞正拿着鳥食逗着鹦鹉,那鹦鹉嘴裡不知從哪學來的話嚷嚷着道:“吾皇萬歲。”
聽了這話元鈞竟捂着臉笑了起來,笑聲瘋态就連手上拿着逗鹦鹉的棍棒都脫手掉在了地上。
他越笑越大聲,最後彎下腰來喊道:“好、好!朕重重有賞!”
他将籠子打開把手伸了進去掐住了那隻鹦鹉的脖子道:“賞你!賜死!”
那鹦鹉在籠子裡撲騰着翅膀漸漸沒了動作。
姒芸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中隻覺嘲諷,他元鈞好歹是一個太子做出如此糊塗之事也是驚為天人的了,姒芸還是怎麼都想不明白,明明可以混到繼位然後當一輩子的九五之尊,還有朝廷重臣們輔佐。
他究竟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偏要去貪那點銀子。
突然有人從元鈞身後的屏風走了出來,那人姒芸認得。
是兵部的侍郎,嚴敬。
之前去甯安侯府給溫蘭清唱戲的時候碰上過幾次。
離得太遠姒芸沒聽清他們說了什麼,隻見元鈞聽了拍手叫好語氣陰毒道:“繼續派人給我殺了許嗔,若不是他給元洵出謀劃策我就不會淪落至此!”
姒芸一驚翻牆走了直奔皇宮。
她來皇宮還算暢通無阻,許嗔也提前和元洵打過招呼。
“父皇傳了密信過來了,和親一事也開始湊備了。”元洵暫管朝政這些日子瘦了不少,他看着原送過來和暗中收尋的畫像道:“如今我們的立場和甯安侯柳甯茂算是都互相清楚但沒有明挑的了,他竟然那麼急着把郡主嫁過去為他充攔軍兵那就如他所願。”
“柳家兄妹……”姒芸經常去甯安侯府是知道如今的柳家形式的,可就是有些奇怪……柳惜妙選擇嫁,而就連一向疼惜自己妹妹的柳竹言都選擇了順從……這不合理。